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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第2页）
nbsp;nbsp;nbsp;nbsp;她只知道他姓程，对其他一无所知。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萍水相逢，露水际会。
nbsp;nbsp;nbsp;nbsp;他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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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周五，两人提前回到巴黎。
nbsp;nbsp;nbsp;nbsp;叶禧请了小半月假，学校那边落下一摊事，没时间休息，直接去了教学楼。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送她到校门口，瞧着时间还早，叫司机沿塞纳河左岸饶了会路，赶在晚餐前回家。
nbsp;nbsp;nbsp;nbsp;七区的文化公馆，19世纪建的一处私宅，大概三十几年前，付家搬到这，这些年稳扎稳打，日益鼎盛，在排外的白人圈里站稳了脚跟。
nbsp;nbsp;nbsp;nbsp;付家曾祖一代曾是广东茶商，在北京做茶生意，后举家外迁到东南亚。到了付迦宜爷爷这辈移民法国，靠进出口贸易和茶叶生意起家，现如今涉猎较广，主文化投资和房地产开发。
nbsp;nbsp;nbsp;nbsp;付迎昌身兼要职，最近几年越来越忙，每周五仍会回来陪付晟华，几乎雷打不动。
nbsp;nbsp;nbsp;nbsp;今天不知什么原因，晚饭没吃，早早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茶几上放着一份对半折叠的报纸，最中间的标题加粗了字体，一长串发文，内容跟参选有关。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经过客厅，扫了眼已经放凉的茶杯，回房换身衣服，到二楼见付晟华。
nbsp;nbsp;nbsp;nbsp;书房的门敞开一条缝隙，檀香烧出的白烟飘到走廊。
nbsp;nbsp;nbsp;nbsp;香炉里的线香已经燃到三分之二，付晟华一身暗纹唐装，头发花白，双手合十，虔心礼佛。
nbsp;nbsp;nbsp;nbsp;听到脚步声，不看声源方向，对着观音像缓缓道出一句：“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轻轻应了声，走到屏风另一侧，拿起火柴，在遗相前点了三炷香。
nbsp;nbsp;nbsp;nbsp;相片里的女人一袭堇色青花长裙，眉眼精致，气质清淩。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有七八分像她，实际上对她并不熟悉。
nbsp;nbsp;nbsp;nbsp;付晟华将摘下的奇楠手钏缠在掌心，问道：“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如何？”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看着地面，公事公办地回答：“您放心，有叶禧在，她一直很照顾我。”
nbsp;nbsp;nbsp;nbsp;“身体是你自己的本钱，冷暖自知，我有什么可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一阵沉默。
nbsp;nbsp;nbsp;nbsp;付晟华忽提起：“听说新来的家教不合你眼缘。”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不过才上了几天课，就变着法子赶人家走。”付晟华拿起梨木桌上的瓷杯，呡一口茶，平声静气地说，“你是在跟外人置气，还是在跟我置气。”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听了，背后一阵发凉。
nbsp;nbsp;nbsp;nbsp;从小到大，付晟华没对她发过一次脾气，做错事不训诫，但会让她身边人为错误买单。他习惯插手她的人生，处处约束，从不让她自己做决定。
nbsp;nbsp;nbsp;nbsp;坦白讲，她厌恶极了独断的教育方式，同时也承认，自己对他温和表象下的不容商榷感到惧怕。
nbsp;nbsp;nbsp;nbsp;这种惧怕使她不敢挑衅来自父亲本身的威严。
nbsp;nbsp;nbsp;nbsp;过了半晌，付迦宜终于开口，主动递去一个台阶，“我没想跟您置气，只是觉得这笔家教费花得不值。”
nbsp;nbsp;nbsp;nbsp;付晟华面不改色，温声道：“你倒说说，哪里不值。”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找理由搪塞：“他讲课的方式不伦不类，内容繁琐，我其实听不太懂。”
nbsp;nbsp;nbsp;nbsp;“这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既然之前那家教不适合你，换人就是。”
nbsp;nbsp;nbsp;nbsp;付晟华撂下瓷杯，又说：“下半年你大哥忙着备选，届时会在家面见不少重要客人，你留在这里不方便。马赛适合养病，不如就到那边待一阵子，顺便过去探望你祖父，尽一尽孝心。”
nbsp;nbsp;nbsp;nbsp;依旧是心平气和的命令语气，轻而易举替她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突生无力，尾音短促地说了声好。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没有反骨，但不至于为这件事唱反调。
nbsp;nbsp;nbsp;nbsp;离开巴黎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像没什么不好，起码那边空气浓郁，不会时不时让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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