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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又问:“看得见吗?”
马路的声音变得细若蚊蝇:“看得见。”
…
舞台光影变幻莫测,悠扬的吉他曲调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响起,仿佛彰显着马路时刻变化的心境——
他对明明的感情。
易允看得清马路对明明一见钟情,就像那颗被踩在脚底踏碎的苹果,‘嘭’地炸开,心跳也随之停止;他也看得清明明确实不爱马路,更多的是一种主动过后的戏弄、挑逗、打趣、以及把他当做别人的替身。
[你可以花钱买很多女人同你睡觉,同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但你还是孤单一人]
[我忽然觉得我找到了要做的事——我可以使你幸福]
舞台吊下一支现场收音的话筒,蓝嘉饰演的明明眼露茫然,偏执又无解地自述:“我还要对陈飞顺从到哪一天?”
“这个可恨的人,我要是不爱他了,该多好?”
马路欲言又止,明明根本不搭理他,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难过的、压抑的哭腔:“可我要是不爱他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有多少次我也想放弃了,可是我一见到他,一切全都完蛋了,完蛋了……”
她哭得很伤心,晶莹的泪随着悲哀的台词一并落下,眼里饱含泪花,可怜得让人心疼。
易允默默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
台上的人在演戏,台下的人在动情。
“别折腾自己了,好吗?”
“我没有!我就是不能没有陈飞。我剪了他一缕头发和照片一起烧了喝了就是不知道灵不灵。”
她懵懂、迷茫、无措,想牢牢抓住那个人,却也只是无助地想、无助地挣扎。
马路叹气中透着一丝坚决,命令她:“离开他!”
“不行。”
“离开他吧。”
“我做不到!”
“他有什么好的?你就试一试,试一试好吗?”
明明被他逼得崩溃,嘶声力竭、高声呐喊做不到做不到。
她不能离开陈飞,不能不爱他。
马路指着她,“你有点自虐狂。”
明明不甘示弱:“你以为爱情是什么?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甜甜蜜蜜?我就不听你的,我就不离开他,只要他不离开我,只要我还能忍受!”
她偏执道:“陈飞!你来折磨我吧,你可以欺骗我、侮辱我、贬低我!你可以把我吊在空中,你可以让我俯首帖耳,让我四肢着地,只要你有本事让我爱你!”
“我是说‘爱’,那感觉从哪来?心脏、血管、肝脾,哪一处内脏里来的?”
“或许有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滑润,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或许只是你内心的渴望,月经周期带来的骚动!他房间里刚换的灯泡,他刚吃完橙子留在手指上的清香,他刚刮的胡子刺痛了你的脸,这一切作用是神经末梢麻酥酥的感觉,就是所说的爱情。”
话落,曲调响起,马路迷茫地站在原地,明明走到吊麦前。
易允看见她开口,听见空灵的歌声。
悠扬、悲伤、渴望着没有结果的爱。
这一刻,像是从话剧的舞台拉到百老汇。她的歌声很迷人,恍惚间,易允都有点分不清她到底是蓝嘉还是明明。
…
从这一刻起,这出话剧的高潮正式拉开序幕。马路为了明明去找陈飞,逼他离开或者爱她,最后,马路落得一身伤。明明和他起了争执。
马路却说:“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
“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说不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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