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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里翻出备用手机,手机上有四个未接来电。杨还大学开始就同时用主机和备用机,日常使用主机,应付朱薇时则是备用机。
不知道这次的备用机能坚持多久。
杨还已经对朱薇的监控习以为常,从小开始家里的门禁就是晚上五点。
超过五点回家,他就会被罚禁足一星期不能出门玩。
他没有在自己的手机上看过色情片,因为朱薇总是能用高明的手段复制他的手机监控他看的一切内容。
初中他第一次点了同学发给自己的不明链接,打开里面有一个高声呻吟的裸体女人,吓得他赶紧把视频关了。
第二天就朱薇就试图问出自己最底层的欲望,并警告自己不要和这种下流的人来往。
丢垃圾的路上,他顺手给朱薇回拨了电话。
其实他没有必要亲自己下楼扔垃圾,放在门口就会有保洁来负责收走。
而且因为住在顶楼,每次下楼扔垃圾都要坐很久的电梯,但是他还是尽可能想减少独自待在家里的时间。
电话响到最后才接通了。
“妈?”
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出来,杨还把纸箱靠在智能垃圾房边,静静地等待。
过了大概三十秒,遥远的人声才从听筒里传出来:“喂?宝贝?宝贝,能听见妈妈说话吗,收到妈妈寄的礼物了吗?”
杨还开始往回走,看见一个管家牵着一只雪白的马尔济斯犬,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只狗是一个身为院线常客的喜剧男演员家的,他们就住在十八层,只打过一次照面。
比起人,倒是狗更显得面熟。
他回过神:“收到了。谢谢妈,我很喜欢。”
朱薇的声音越过鼎沸人声遥远响起:“妈妈呀,现在在佛罗伦萨艺术节,实在赶不回来了。你记得给自己买个蛋糕,吃得好一点,生活费不够用和妈妈说。妈妈先给你卡里转了一万,千万别随便煮碗面了事。对了,药有按时吃吗……”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朱薇十天半个月都难见着面。
她从美院国画本科毕业,又去美国读了电影制片。
现在既做艺术评论也策展,电影融资和收藏也是她极为擅长的领域。
平常不是在录节目就是忙着跑艺术节。
偶尔得了空,也要出门去撰写稿件或是应酬。
朱薇一个月回家不超过三次,却依然交着每月近一万的物业费。
家里大部分时间就只有杨还一个人。
因而除了书桌,沙发,床,几乎找不到多余的家具,像是亟待出租的吉屋,超大平层的使用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进门便有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客厅旁边是几乎不被使用的主卧,主卧隔壁是主卫,对面是杨还睡的房间,然后是连在一起的宽阔的阳台和厨房。
“对了,妈,”杨还避重就轻绕开了最讨厌的话题,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稍稍提高了声音,尝试盖过水流声:“最近家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
“水龙头坏了吗?妈妈马上联系管家来修…..来了来了,稍等一下啊…….宝贝,妈妈先不跟你说了,要开会了。”
杨还关掉水龙头,挂掉电话。
此前他已经给管家打过三次电话了,每次维修人员上门,水的颜色就会恢复正常,而维修人员离开时,水龙头又开始出红色的水。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有一次尝试着喝了一口诡异的红色的水。
古怪的土味与涩味让他一下子吐出来,水的颗粒质感像极了某种工业废水,味道则更像是洗笔水。
却无从探究。
只要有人替他打开水龙头,里面汩汩流出的水必然会恢复正常。
不知道朱薇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期间他便靠着一桶又一桶两升的大桶矿泉水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