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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四下,慢慢退入队伍中,一声令下,带着残兵撤退。
孟跃静观敌人离去,方才还喧嚣的战场一阵静默肃杀。
在密林后方二十里外,遍布丘陵,巨石从高处滚落。
隆隆声响如雷,滚滚之势不可挡,不过须臾,车胡儿的左右副将丧命巨石下。
“后退!后退——”车胡儿勒紧缰绳,吼的声嘶力竭。然而队伍早被巨石冲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摇曳的火光中,陈昌手持长枪,驾马疾冲而来。夜风拂过他坚毅的面庞,双目如星,眼中一点冷光,顷刻间出枪如龙,车胡儿费力抵挡。
陈昌面色不变,手中长枪迅速回缩,又出其不意刺去,铿锵一声,兵器交接,他单手一拨,长枪若钻,震的车胡儿手腕发麻,手上失了力道,他暗叫不好,下一刻喉间剧痛,缓缓的低头,看向寒冷的红缨□□破他的喉咙。
车胡儿不甘心的摔下马,双目徒劳的瞪着杀死他的敌人。
陈昌冷声吩咐,“一个不留。”
“是——”
夜色掩盖血腥,苍茫大地尽葬敌人骨。月上中天时,陈昌与孟跃汇合,汇报清缴的战利品。
火光映出孟跃棱角分明的侧脸,她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闻言吩咐:“你看着将战利品分了。”
她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枯枝,火势一暗,随即大盛,火堆里传来枝丫焚烧的爆裂声。
“此次与北狄交战,诸位心里可有计较?”
吴密一脸沉重,“北狄人善骑射,体格壮实,咱们与他们正面对上,胜算不大。”
陈昌沉默不语。
车胡儿此次丧命,非是无能,是孟跃有心算无心,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孟跃又往篝火里添了柴,琥珀色的眸中火光跳跃汹涌。
夜有尽处,次日孟后大胜,全歼车胡儿两千轻骑的消息传回京都。
邓王惊怒交加,正欲遣昙王为先锋迎战孟后,却见心腹匆匆而来,跪地抱拳:“禀王爷,奉宁帝率军八万驻扎东郊二十里外。”
“报——”探子进殿,快声道:“禀王爷,孟后率三千轻骑逼近南郊二十里处。”
“报——”又一探子进殿,他行的太急,摔了个大马趴,磕出一嘴血,血糊糊道:“隆部王率一万大军亲征,此刻已至陇东钭州,不日抵京。”
邓王一脚踹翻探子,目眦欲裂,“该死的舒蛮,竟敢言而无信。”
胶东王挥退探子,急道:“十七的毒药咱们验过几十次,十六怎会无事?”
“是不是有人假冒十六?”胶东王心存一丝侥幸,他要揭穿假帝王。遂请命带兵前往东郊御敌。
邓王咬咬牙,拨给他五万兵马,胶东王大惊:“四哥不可,京都统共七万兵马,我现下带走五万,一旦昙王越王有异心,不必孟后舒蛮发难,咱们内里先乱……”
胶东王一愣,看了一眼邓王落在他肩上的手,随后对上邓王沉静的双眸。
“七弟,为兄不至那般无能。”
“四哥,弟弟并非此意,弟……”邓王再次打断胶东王的话茬,落在弟弟肩上的手拍了拍,“信为兄一回,且去罢,为兄等你的好消息。”
胶东王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抱拳道:“弟谨遵兄命。”
胶东王领兵而去,随后邓王派昙王带兵五千迎战孟后。
昙王不愿,邓王轻飘飘道:“你我一条绳上蚂蚱,你现在推诿,难道以为为兄落败后,十六弟不追究你谋逆之罪?”
昙王不语。
邓王勾唇一笑,“废庶人顾琢而今还在宗正寺,你想步他后尘?”
他上前拍了拍昙王的肩,尾音轻扬,:“八弟,你不是为我而战,而是为你自己的前程尊荣而战,明白吗?”
昙王面色铁青,强忍心中怒意,“四哥,胶东王是你亲弟弟,你给他拨五万兵马,却只给我五千步兵,如何能胜孟后三千轻骑?未免厚此薄彼太过,人心不服。”
邓王微笑宽慰:“八弟此言差矣,孟后仅有三千兵马,又一介妇人尔,哪比八弟骁勇善战,为兄相信天黑之前,八弟一定能斩杀妖后。”
昙王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敷衍的拱了拱手,大步离去。
天上青白,骄阳隐没,一切都似蒙了一层灰。
昙王大步流星出宫,听见身后唤声,他侧首望来:“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