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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去年刚纳了第十二房姨太,想着生个哥儿传宗接代,结果家中妻妾,哪个都不能生养。
他深知病因在他,就暗地里看过不少大夫。
其中也被骗了不少银钱,奈何他家产丰厚,被骗几千贯银钱,还不到家产的十分之一。
“你没认错地儿?”老太爷看着这低矮的院墙,不可置信地撇眼看身旁的管家。
管家低眉顺眼道:“老爷,这消息没错,那许大夫就住在这里。”
老太爷皱着眉:“你去敲门。”
院门开了,二庆站在门槛处,引着他们进院子。
他只让老太爷进了屋,许黟听着老太爷的诉求,为他诊断了一番。
他平静道:“老员外,你这病只喝酒可不行,还要搭配药丸来吃。但想生哥儿,恕我无能为力。”
“你这意思,是能生养,但不能选择?”老太爷微微眯起泛着浑浊的双眼。
许黟颔首:“是的。”
不孕症在中医辩证中,通常以肾虚为本,肝郁、痰湿、瘀血为标,不同症候对应的治疗方案也会有所不同。
而在诸多临床经验中,通常是以妊娠者为例,常用以疏肝理气,健脾化湿和涂痰通络的药剂来调肝理气。身体好了,任何影响怀孕的因素都调理排除后,便可让育龄患者正常受孕生子。
当然,这个治疗法运用在这里,同样是可行的。
许黟在为这老员外诊断脉象,又问了些问题后,确定他这病,是肾虚引起,在他肾虚不受补时,又时常用大补之物。
虚不受补,不仅是吃进去的补药无法吸收,还可能加重病情。
许黟说道:“我先为你开一调补肾中的药汤,你服用两旬,再来找我。”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这方子写了下来,交由给老员外。
老员外不想别人知晓他来寻许黟,便问:“你这可开药?”
许黟面色不改:“可。”
于是,他就让阿旭拿着方子去药房里抓药。事后管家进来,替老太爷付药钱。
许黟淡淡说道:“诊金五两,药钱十两。”
管家咽了咽口水,被这药钱吓到了。
但这是老爷要吃的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付了钱。
老员外可不在乎这点银钱,只要这药真的有用,哪怕是要上百贯银钱,他都舍得拿出来。
……
十数日,许黟家的院门,都被踩出坑来。
他这治肾虚的名号,不知不觉就传开了,连涪州录事都知晓这事。
“从别处来的大夫,可知是哪里来的路子?”涪州录事慎重地拧着粗眉,盘问来上报此时的师爷。
师爷报了几个名字,说道:“这几户都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他们这些日子都整日窝在勾栏瓦舍,我派下面的人去探了,都说是喝了那许大夫的酒。”
涪州录事惊愕:“真有这样的酒?”
他怎么觉得像是巫术,初看是好,久而久之,这里面的弊端就显露了出来。
要是他们涪州出现了一个蛊惑人心的巫医,得立马抓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