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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从婶子手中拿银子,无异于用拳头在婶子的心上捶打,十分心痛。从婶子手中拿大笔的银子,无异于用刀子在婶子身上捅口子,不仅心痛,还要流血。拍了拍婶子的小手,秦可卿宽慰着。东府这里,自己当家做主,没有什么麻烦事,也没有什么烦心事。每日处理完府中内外诸事,再处理钟儿的事情,再和婶子一处闲玩。也是有趣。婶子。西府……那里着实太复杂了一些。也非复杂。而是一百个人一百个心。大太太。太太。老太太。还有一大家子人。婶子是管家奶奶,却又……不能为真正的管家奶奶。论起来,管家奶奶是二太太,二太太不想要理会琐碎之事,将事情交托给婶子了。若是婶子名正言顺的为管家奶奶,那还没有什么,这种……就有掣肘了。天然的掣肘。银子之事。别的银子事情先不说,那个入宫打点的银子……有蹊跷,绝对有蹊跷。若然真要每个月在宫里打点一两千两银子,真要出事了。婶子是个聪明人,先前也许顾虑太多没有想到,现在……琢磨一下,应该也可知晓。“……”“太太!”“打点银子?”“西府那里的合适之人?”“一个?”“……”“蓉大奶奶是说……他?”“宫里打点银子的事情,太太只是说了那个数目,再加上娘娘的确需要在宫里地位稳固,咱们家才安稳富贵。”“一两千两!”“周瑞他们?资格不够!”“也就只有他了。”“他!”“是他……是他和太太言语每个月要一两千两银子打点?是他!”“大老爷没那个工夫,也不会理会!”“绝对是他!”“定是那个天杀的。”“定是那个天杀的!”“太太整日里在府中又不出去,能够办理那件事的人只有他,只有他!”“太太瞒着我。”“一两千两银子。”“也是他和太太说的?”“那些事情……他知道的多一些,肯定是他说的。”“每个月一两千两!”“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天杀的!”“该死!”“作孽的!”“……”抱着一个小枕头,靠在软榻上,静听蓉大奶奶言语,两府之中,能够替自己解忧的,唯有蓉大奶奶了。能够听自己这番话的,也只有蓉大奶奶了。平儿!她知道也就只是知道,做不了太多,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宫里打点银子的事情?听完蓉大奶奶言语诸般,满面愁容时而哀叹的凤姐……顿然娇容一滞。继而。凤眸倒竖,含煞浓浓。自软榻起身,秀手握拳,紧紧握起。蓉大奶奶所言虽是猜测,但……自己也能所思,西府之内,能够替太太办那件事的只有他。只有那个天杀的。一两千两银子!无缘无故,太太怎么会知道每个月需要那么多?还必须每个月都要那么多。是他!绝对是他!每个月一两千两银子,每年两万两银子左右,宫里打点……容易出事?如果那些银子真正用在打点上的没有那么多呢?天杀的1作孽的!老天爷就该降下一道雷,将他劈死。他……肯定贪了自己的银子。若言太太将自己的银子截留?不太可能,太太也不需要什么银子。是他!绝对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换成他……他肯定会那样做!绝对会那样做!越想越觉心中涌动别样的怒气、怒火,一脚重重跺了跺地板,银牙紧咬。是他!他跑不了。他在贪自己的银子。“……”“婶子,婶子!”“我只是那样说,具体如何不一定那般。”“我的意思……宫里打点每个月一两千两银子太多了一些,若抽空同太太说道那个道理,或许少一些。”“琏二爷!”“他也许掺和了,也许没有。”“现在还不能下定语。”“婶子。”“婶子,坐下来,喝杯茶!”“事情已经发生了,接下来查明就行了,就知道了。”“……”秦可卿吓了一跳。婶子反应这么大的?自己就是猜测,重点不在琏二爷身上,而是银子上,那才是重点。才是婶子的心头重。观婶子此刻恨不得将琏二爷生吃活吞的模样,忙将婶子拉下来,坐在榻上,取过茶水递过去。不至于。不至于。“该死!”“天杀的!”“敢谋夺我的银子,他……还敢有那个胆子。”“猜测!”,!“错不了,就是他!”“少不了他!”“这么长时间,我不找他的麻烦,他倒是找上我的麻烦了,还……谋夺我的银子。”“可恶。”“可恨。”“该死的。”“此事……我会打听出来了,银子……已经拿了两次了,一共三千两多一些了。”“三千两银子。”“他给我等着。”“……”“蓉大奶奶,那件事你不用劝我!”“……”凤姐怒不可遏。银子。他若是光明正大谋夺自己的银子,自己还高看他一些,现在……将太太推出来?宫里打点银子?每个月一两千两?他!该死。怎么敢的。紧握手中茶盏,一饮而尽,气息剧烈起伏,银牙上下磨动的都铮铮作响。“……”“婶子。”“还是说正事吧。”“消消气,也许是我想多了,想错了。”“……”“婶子要解决眼前的麻烦,依我看……婶子行事当强硬一些,或许一些事情就不一样了。”“钟儿先前于婶子所言,以银子换取管家更大的力量。”“一开始的时候,婶子不也说了,还是有效果的,近来……为何有些恢复以前的模样了?”“依我看,就是婶子在一些事情上有些弱了。”“婶子在那里府上管家这些年,对于那些人什么性子难道不知道,多是看人下菜碟!”“纵然给些好处,也只是记下很短的时间。”“而婶子在一些事情上妥协的比较多。”“比如太太所言宫里打点银子的事情,如果老太太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让施为的。”“而婶子忘了这一点,一些事情上,老太太明显更有远见。”“婶子当强硬一些!”“婶子也说了,等将来宝玉娶亲了,有了宝二奶奶,也许太太就有意让宝二奶奶管家。”“那为何现在还让婶子管家?”“就是因为离不开婶子!”“那里府上离不开婶子。”“倘若现在身子就撂挑子不干了,那里府上现在就要乱套,谁来管家?太太?”“太太多年不理会管家之事,一时半会难以全部掌控。”“就算全部掌控,也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银子!”“只有婶子。”“婶子现在有能力,也有银子,完全可以做真正的管家奶奶!”“接下来婶子强硬之后,或许会和大太太、二太太她们有些冲突。”“诚如此,银子没有。”“大家都过苦日子。”“京城有句俗语:有奶便是娘,话语虽粗糙了一些,道理是那个!”“总之,那里府上现在离不开婶子!”“如果太太所言,宫里打点怎么办?这件事……可以开诚布公的一起谈,老太太也加入进来。”“那里府上,若言谁的私心最少,唯有老太太了。”“长远而观,婶子当靠着老太太。”“银子就有数了。”“那个时候,府中上下……想来会不一样,婶子的话语会更有力量。”“到时候,完全可以同我这里府上一样,给那些看不顺眼的管家之人身边派上副管事,分其力量。”“若可,直接取而代之。”“既然这个管家奶奶难以长久,当有不一样的抉择!”“否则,诸般事只会委屈了婶子,还会白白损失许多银子。”“王家那里……就更容易了。”“心意而为就可!”“眼下贾家、王家两家,贾家更为有力,果然再有银子之事,贵妃娘娘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婶子以为呢?”如何解决婶子的麻烦?如何解决婶子遇到的事情?一边安抚着婶子的情绪,秦可卿也没料到婶子的心绪波动会那么大。话语间,自榻上起身,取来茶壶,为婶子满上茶水,继而……说道自己所思的解决之法。凡事,当有度。没有一个度,就是欺负人了。就太欺负婶子了。真以为可以轻松拿捏婶子?想的太简单了。西府那里的府库空虚,需要银子解决,哪里来的银子?眼下只有婶子。如此。那就是婶子的凭借!就是婶子的依靠。婶子的银子……拿出去太容易了一些,也许,这是婶子现在心烦的因由之一。除非将来的宝二奶奶没有任何能力,而且老太太去了之后,二太太还十分相信婶子,阖府上下也信任婶子。那种事情……出现的可能性太小太小。首先,没有了老太太,大太太只怕会天天在婶子面前立威风,阖府上下……谁敢说话?其次,没有老太太在,婶子有那么多银子……也是麻烦事,觊觎之人绝对不少。再者,在二太太心中,宝玉为重,婶子次之,它日宝二奶奶只要表现尚可,份量都会超过婶子。管家奶奶的位置就要换人!诚如此。婶子现在行事当放开手脚,大胆一些,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管家奶奶不干了。那个结果……谁来承担?谁可以承担?谁都承担不了。目下,唯有婶子最合适!秦可卿:()红楼群芳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