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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即便是养了一群废物,也不至于这等处境下,没一个人站得出来!”
楚茗靠着椅背,瀑布似的长发垂在扶手上。
突然觉得自己当皇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俞城危在旦夕。
百姓一边遭受涝灾煎熬,一边提着心吊着胆恐惧城门外的兵队会攻进来。
这时,也不知是谁顶着众多压力,颤颤巍巍在圣上面前开口了:
“陛、陛下,我们或许可以求助周边小国……”
“你以为朕没试过吗?”
楚茗阖上眼眸,语气疲惫不堪道:“你们以为,凭他区区一个淮国兵马就能攻进俞城吗?”
安平王私通淮国出卖军情,先前诬陷苗荆一事也有了确凿证据。
但楚茗没想过他的动作能快到这等地步。
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败露,于是早就做好了退路。
先前楚茗与周边小国刚建立的交情,被淮王以要挟,逼迫他们归顺淮国以此攻打俞朝。
但,楚茗不会知道,他所知晓的不过是一部分罢了。
楚嘉熠不打算让他知晓,稷翎不是真的稷翎。
稷听眠的侄子,早就离开这世间了。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百般容忍稷翎,其实有部分是看在他同稷听眠有血亲关系的份上……
楚嘉熠不敢想象,父皇又会以何种心态去接受这个事实。
殿内寂静良久,很多大臣想出的对策都是无用之举。
“罢了,退朝。”
楚茗更加疲惫的靠在龙椅上,终于放弃般地宣布退朝。
文武百官像出巢的蜜蜂,夺拥而出殿内,连官服都未换便直奔府邸。
楚茗知道他们牵挂家里人,也没明面上阻止他们。
七情六欲乃是凡人常事。
所有人都退出殿内后,宁公公见楚茗还坐在龙椅上。
他走前去想扶起楚茗,“陛下,您先去小憩一会儿吧。”
楚茗半睁眸子,望着空荡荡的殿中央,没有动。
他说:“宁公公,朕养了个白眼狼啊。”
宁公公知道楚茗再不喜欢稷翎,但还是念在先皇后的份上,对他还算有丝亲情在的。
如今大俞处境艰难,都是由稷翎一手造成。
楚茗怎么可能不会有半点后悔。
宁公公低头长叹,不知如何安抚皇帝,静静地陪他在上方站着。
须臾,殿口传来一道长音:
“陛下,太子殿下请求觐见。”
楚茗眼神顿然,望着殿门。
一道浅黑色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楚嘉熠挑起凌厉的凤眸,握着腰间的剑走至楚茗跟前。
接着地步,在殿中央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