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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胤禛走远的方向,不由问了一句:「朕以前,经常骂老四吗?」
梁九功笑道:「奴才年纪大了,倒也记不大清楚了,只是奴才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爱也好,责也罢,都是皇上对诸皇子的一片心呐。」
这次南巡足足用了四个月,回到京城时已经五月初,然而康熙没在京城待上几天呢,六月初又去巡行塞外,七月,驻跸热河,巡幸诸蒙古部落。
随后,时间来到了康熙四十七年,于四月捕获明崇祯帝后裔,斩于市,六月,驻跸热河,九月,召集廷臣于行宫,宣誓皇太子罪状,送京幽禁,废皇太子胤礽,颁示于天下。
废太子的圣旨一下,如同一滴冷水掉进热油之中,炸翻了无数王公贵族,连带着京城的空气都变的炙热起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奔走,胤禛却恰恰相反,他请了病假,卧床在家休养。
十月,议政大臣上报八阿哥胤禩谋求储位,康熙削其贝勒爵。
十一月,皇三子胤祉告皇长子胤褆咒魇皇太子,削直郡王爵,幽之,大名鼎鼎的直郡王自此被幽禁。
而胤禛此时在做什么?
他在为胤祥奔走,虽则这一世他已经暗中提醒过胤祥,但又不好明说,因此胤祥还是卷入了废太子一案中,被盛怒的康熙幽禁在养蜂夹道,这会儿已经十一月,幽禁之人哪儿会有什么炭火,有个能盖的被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上辈子,十三的腿伤就是在这时候落下的。
这辈子,总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养蜂夹道内,守门的侍卫将门上的锁打开,轻声叮嘱道:「王爷,只能进去两刻钟,再多的,就别为难奴才了。」
「本王知道。」胤禛呼出一口白气,示意苏培盛上前,道:「天气这般冷,这是本王赏你们的吃酒钱,等下职了,就去街口打点酒喝,也暖暖身子。」
「多谢王爷赏。」侍卫笑着收下,眼睛却看向了苏培盛和小李公公背上那两个大包裹。
「这是。。。」
「就是些寻常被褥,和一些厚实衣裳,十三弟进来时没带多少东西,本王便给他带了一些,以作换洗。」
侍卫有些为难道:「这。。。王爷,奴才得验一验。」
「当然可以。」胤禛点头。
到底是拿了人好处的,侍卫简单地检查了一番,见确实只是些棉被褥子,便也就放行了。
养蜂夹道不大,十三被关在屋子里,胤禛进去时,他躺在床上,脸颊通红,意识全无。
胤禛吓了一跳,赶紧将包在被褥里的药拿了出来,好在有先见之明,他带了安然特制的退烧药,扶着十三就着屋里的冷水就咽了下去。
苏培盛和小李公公忙了起来,一个去寻些柴火进来烧,一个去烧热水,柴火的烟虽大,但如冰窟一般的屋子总算有了点儿热乎气,胤禛将十三身上脏乱的衣裳换了,见他的膝盖红肿破皮,心中一紧,赶紧拿了药膏来擦。
许是碰到了伤口,十三的腿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身上的暖意,膝盖上的刺痛都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不由就抓住了胤禛的手,声音沙哑道:「四哥,你,你不该来。。。」
「别说话,你先休息。」胤禛将他的被子又裹了裹,愧疚道:「是四哥来迟了。」
十三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道:「四哥,兆佳氏胆子小,不经事,弘昌他们,到底尚未长成,还请,还请四哥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多多照顾他们。。。。」
「别胡说。」胤禛道:「你自己的媳妇孩子,等你出去了,自己照顾去。」
他涂好了药,给十三盖好被子道:「安心待着,四哥不会让你在这儿住太久的。」
十三皱眉,不赞同道:「皇阿玛正处于盛怒当中,四哥,如今形势多变,大哥,三哥,八哥都牵连其中,四哥,您该准备起来了,不该为了我,再被扯进这趟浑水之中。」
「放心,四哥心里有数。」
第304章
跪求
「所以,你是想求朕放十三出来?」
寂静的干清宫内,偶有木炭噼啪作响,压抑的气氛在殿内蔓延。
康熙正站在御案前写着什么,胤禛笔直地跪在殿内,听到康熙问话,先是磕了一个头,才回道:「儿子听说十三弟身上有伤,却一直不曾医治,儿子担心,这才偷偷去看望十三弟,那养蜂夹道的屋子里陈设太过简陋,屋子里冷的跟雪洞一般。
儿子进屋时,发现十三弟正意识不清地躺在床上,身上连个薄被都没有,腿上的伤口已经红肿,隐有化脓之兆,却不见半点上药的影子,儿子不知十三弟为何触怒皇阿玛,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十三弟犯再大的错,也不该如此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