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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朋友的话,”她歪着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那你就是爱上本小姐了。”
少年定定地瞧着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随即阴沉下来。
似乎从今天傍晚连翘在广场上看到他起,谢非虞的神色就没有好看过,他的面颊一直是惨白的、冰冷的,像是昆仑山山巅万年不化的冰雪。
但是这种冷厉与谢凛的又截然不同,这是一种伤人又伤己的决然。
“大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他慢悠悠道,“沉迷于自己水中倒影的人,最终如愿掉进湖里和自己的影子相拥,他淹死了。”
少年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咬字,眸中尽是讥诮。
“这个世界上,像你这么热衷于孤芳自赏的人确实不多见了。”
“那我给你时间找个借口,”连翘不依不饶,“为什么不想让我死?”
“谁不想让你死了,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哇,”连翘夸张地捂住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要自杀啊?”
“那便不杀……”他顿了顿,熟练地威胁,“反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难受的,大小姐想体验一下吗?”
“折磨我不就是折磨你自己?”
少女奇怪地反问,语气十足十的真诚。
“这是你的癖好吗?你就不会感觉到痛吗,谢非虞?”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谢非虞记忆深处的某扇门,他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
整个镇厄宗,除了偶尔神智清醒的娘,就只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会关心他的伤口。
秋高气爽的时节,她给他留下宴席上没吃完的红烧肉;
春雨绵绵的午后,她蹲在他身边笨拙地缝补他破洞的衣服;
夏夜星空下,她会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自己今天又遇到了哪些开心的又或者是不开心的事情。
最后定格在那个惨叫划破夜空,火光彻夜未熄的晚上,他找到的只剩下那姑娘常年系在头上的两枚铃铛。
已经沾了血,很多人的血,他洗了很久才洗掉。
惨淡的月光透过门缝照进此时灰尘弥散的柴房,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均是破破烂烂,大小不一都有伤口,狼狈得像是刚从狼窝中死里逃生。
少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他,眉目生动,毫无惧意。
谢非虞像毒蛇一般冰冷又和缓的语气撑不住了,他咬牙切齿。
“关你什么事,”少年猛地闭了闭眼,“快点回你的屋子去。”
“我可以回去,”连翘站起身,“但你得跟我一起。这柴房不是睡人的地方,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门口蹲着一只小狗,想必是你抢占了人家的地盘。”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细弱的呜咽。
两人推门一看,连翘方才口中所说的那只小黄狗正用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殷切看着二人,尾巴摇得正欢。
“旺财!”连翘压低声音欢快地唤,那小狗闻声果然屁颠屁颠跑过来,亲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手心。
谢非虞皱眉:“你怎么知道它叫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