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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尘耸了耸鼻尖,重去感受了一遍那浓郁到近乎刺鼻的麝香,同样轻声:“母后已熏麝香月余,今日是比上回见她时浓些。”
江鹤雪敛着眉,细细分辨,余光忽而瞥见一位小腹微隆的少女:“那是……?”
“柔阳公主,沈初棠。”
“孕期熏麝香极易滑胎,务必停掉。”江鹤雪心急地去攥他的指尖。
“我知晓了。”沈卿尘安抚性地回握住她的手。“拿上贺礼,现下去送。”
江鹤雪点头,看他直身,扬声:“母后。”
上首太后一直在瞧着他们,笑着打趣:“怎的,这便与鹤雪亲昵够了?”
“阿雪善制香,方才儿臣觉着殿内熏香过重了些,要她得闲了调些清淡的香予母后。”沈卿尘被她说得不自在,略一抿唇,状似闲聊道。“儿臣近来失眠好转,亦是得益于阿雪的安神香。”
“鹤雪竟有这般好手艺?”太后惊艳。
“母后寿辰,她亲备了贺礼,亦是香品,儿臣想着,母后若要试试,不若先把这浓香停了?”沈卿尘悠悠道。“麝香味重,母后熏久了,难免心累。”
太后未多思忖,挥手唤来宫女:“将香熄了,敞窗散散。”
这间隙,江鹤雪已被他牵着行至太后面前,笑盈盈道:“母后,鹤雪给您备的寿礼,恭祝母后身康体健,心宁神安。”
她将紫檀木盒双手递与太后。
随太后敞开盒盖,清幽梅香率先钻入众人鼻腔,形貌独特的梳篦随之映入眼帘。
太后不禁赞赏:“哀家头回瞧见香制的梳篦。”
“皇婶当真心灵手巧。”沈初凝倚在太后身边,甜甜弯眸。
江鹤雪与她对视一眼,也弯了眸:“多谢荣昌。”
“若合母后心意,日后可试着用这个通发。”她见太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暗暗松了口气,展颜一笑。
太后莞尔:“阿雪费心,甚合哀家心意。”
年至花甲的太后莞尔一笑,犹存风韵,与沈卿尘别无二致的桃花眼向江鹤雪身侧一瞥:“昭华呢?今岁是送狐裘还是鹤氅?”
“鹤氅。”沈卿尘轻咳一声。
“哀家瞧你更适合待在尚衣局!”太后佯怒。
沈卿尘不置可否,挽了江鹤雪的手:“阿雪熨帖,还为几位皇嫂、柔阳荣昌备了礼。”
这回不是简单粗略地行礼,他牵着她,一一认过几位宫妃。
谢皇后端庄,梁贵妃妖媚,姜妃温婉,许妃活泼,云妃清冷。
姜妃所出的柔阳公主沈初棠温柔,许妃所出的荣昌公主沈初凝娇俏。
江鹤雪一一送过贺礼,与沈卿尘重落座,又听太后笑:“是说,贵妃亦好香道,这麝香还是贵妃先前从南靖带予哀家的,贵妃,得闲可与鹤雪谈论一二。”
梁贵妃笑意无端僵硬几分,颔首。
“如今已不是南靖,已是咱们龙邻的疆土了,抚南将军功不可没。”太后随和,想到何处便说到何处,又问起柔阳公主与抚南将军的相处来。
江鹤雪一面听着,一面又与沈卿尘私语:“昭华你说,梁贵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