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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杀任何人。”杨成忠依旧不承认是自己杀了表姑娘。
这样的情况在庭渊的意料之中,极少数凶手会果断承认是自己杀的人,绝大多数凶手都是死鸭子嘴硬,非得将证据甩脸上才肯承认。
杨成忠:“你说是我杀了表姑娘,你能拿出证据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呢?”庭渊反问他。
随后庭渊说道:“你确实没有时间杀害小公子,可你有杀害表姑娘的能力和时间,表姑娘和小公子两人都是被人先用麻沸散迷晕失去知觉后再被杀害,杀害表姑娘的手法并不高明,却有足够的迷惑性,能从房顶进去将表姑娘吊死,再从房顶原路返回,这得不小的力气,凭借沈玉黎的力气自然是无法做到,但你可以。”
杨成忠:“这庄子上多的是力气大的壮汉,凭什么就说是我?”
庭渊:“庄子上的壮汉确实很多,但故意藏拙误导我们的查案方向的成年且力量足够的男性却只有你一个,你不止一次误导我们查案的方向,想要将表姑娘和小公子的死按在杨兰招的头上。”
“他确实最有嫌疑,我的怀疑没有问题。”
庭渊:“他确实有份,乳娘杀杨兰玉他也有份,我很好奇他究竟许了你们什么样的好处,才让你选择背叛杨兰玉,联合乳娘将他一并杀死?在庄子上制造这一桩凶杀案,为他的回归铺路?”
这点庭渊是真的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杨成忠:“所以说来说去,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杀了表姑娘。”
听坊长这么说,倒也能解释他这种行为,毕竟谁都怕惹祸上身。
“那你可知道他们一家跑去了哪里?”
坊长连忙摇头,“这我可真不知道,反正他家是拿了钱走的,他家那房子值三百两银子,抵给我二百两银子,可见他们要跑的决心有多大,我是不想趟浑水。”
从坊长家离开,飓风和惊风沿街缓行回客栈。
惊风说:“这尸检本就有问题,只怕他们一家已经被灭口了,即便没有灭口,也不可能出来露头了。”
飓风点头,都逃掉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出来,若是没逃掉肯定也被灭口了,总不能留下把柄将来被人查到。
“闻人政也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惊风问飓风,“你是先回小路村,还是等我这边查完田册再回去?”
飓风想了想,说道:“我留下与你一起查田册。”
现在回去了也没什么用,伯景郁和庭渊暂时被扣押在刘家庄,那边有呼延南音在,等他丈量清楚刘家庄的田地,自然会去把伯景郁和庭渊赎出来。
等到了夜晚,两人再度潜入府衙,飓风帮惊风在外面望风,惊风在里头翻找田册档案。
过往十来年的田册记录他都翻了一遍,找到刘家庄买田的记录,田册上登记的名字叫刘江。
怪就怪在他们并不是成片购买农田,而是东买一块西买一块,这个月这里买一二十亩,下个月往东走二里地买十亩,往西走一里地又买十亩,过两个月再将中间的空余土地一并买上。
十来年里少量多次购买,最终的数量是一千亩。
给人的感觉像是圈地一样,先把四周的篱笆扎上,再填中间的空缺,房子还没建起来,院墙已经围上了。
惊风看了这契约,很难计算出来他们到底买了多大面积的地,即便是司户要去清点他们的土地,只怕是根据手里的地契核算要在田里数的晕头转向。
大约是从五年前开始,针对刘家的土地,田册上便不再计入每块地收入多少,按照他们购买的亩数,每年以每季两石半的粮食收税。
到去年他们在闻人政上任后买了十五亩田,小路村总计累积下来就是一千亩。
第一次税收闻人政也是按照一千亩的税收二成收取了刘家庄一千石粮食。
而让惊风感到更为奇怪的是这个叫刘江的人在春熙城下辖的十四个乡里,十五年内一共买了一千九百二十七次的田,每一次都是小数额,每一个村累计的农田最少都有五百亩。
想要将过去十五年里他们在春熙城下辖乡村一共买了多少地算清楚,怕是得要小半个月才能彻底清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