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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朕记得你从前最喜欢吃这种奶糕子,从前太医怕你积食,朕便吩咐御膳房的厨子把这些奶糕化成奶再给你喂下去。”康熙见他面色苍白到底心有不忍,夹了一筷子奶糕递到他手边。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是多小的时候,两三岁的时候吗?

nbsp;nbsp;nbsp;nbsp;胤礽已经记不清自己从前喜欢吃过这些东西了,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小时候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康熙似乎都会先让人送到毓庆宫来,只是后来等他成了亲生了孩子,这些原本都属于他的“好东西”,逐渐也变成那些年纪更小的弟弟的了。

nbsp;nbsp;nbsp;nbsp;“汗阿玛原来还记得……”

nbsp;nbsp;nbsp;nbsp;他低着眸话语间竟不由自主带上一丝哽咽,康熙看着眼里痛惜在心,但是一想到先前木兰围猎时发生的事情,原本软下去的心肠又在此刻变得硬挺起来。

nbsp;nbsp;nbsp;nbsp;“弘皙今年也十四了吧?”康熙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胤礽,眼底露出琢磨不定的情绪,“今年是大选之年,那么多留了牌子的秀女,仲英可有看得上眼的?”

nbsp;nbsp;nbsp;nbsp;仲英是太子妃的闺名。

nbsp;nbsp;nbsp;nbsp;“弘皙那孩子承蒙汗阿玛圣训多年,婚事自有汗阿玛做主。”胤礽小心翼翼道,“儿子不敢自专。”

nbsp;nbsp;nbsp;nbsp;按道理说康熙应该是很乐于看到太子在他面前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的,但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自主地觉得心中有些烦躁。

nbsp;nbsp;nbsp;nbsp;保成……到底还是怨恨他了。

nbsp;nbsp;nbsp;nbsp;康熙原本因为内务府上报的几句话而产生想要给弘皙指婚的念头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他静静地看着废太子的眉眼,他如今因为消瘦而显得的格外突出的眉骨让康熙不由自主想到了从前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

nbsp;nbsp;nbsp;nbsp;她临终的时候曾拉着他的手说:“玄烨,我终于给我们……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彼时距离他们的长子承祜去世已经整整两年。

nbsp;nbsp;nbsp;nbsp;而如今赫舍里氏留下的这个孩子也已经人至中年,他低眉顺眼地坐在下首,哪里还有一丝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康熙有些颓然,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心理朝着胤礽挥挥手:“罢了,你先下去吧。木兰围猎的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十八弟初丧,朕到底脾性急躁了些,说话也有些难听,你莫往心里去。至于咸安宫门口的那些守卫朕也已经吩咐下去让托合齐把人手都撤了。”

nbsp;nbsp;nbsp;nbsp;胤礽有些讶然,这算是撤了他的圈禁?

nbsp;nbsp;nbsp;nbsp;要知道在木兰围猎那会康熙字字句句说得都是他胤礽要谋反,这种罪名一旦成立就很难洗脱,如今外面除了被他黑了一手的直郡王外还有个渐渐起来了的八贤王,如今这虎视眈眈朝着太子之位发起冲击。

nbsp;nbsp;nbsp;nbsp;老爷子这一手,恐怕要把外面那群人都打蒙了吧。

nbsp;nbsp;nbsp;nbsp;虞燕在雍郡王府中过完年才搬进的公主府,她还在和陈安平核对去年公主府中留下来的旧账,就见鸣琅一路提着裙子从外面小跑进来,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nbsp;nbsp;nbsp;nbsp;“后面有人在追你吗?跑那么快?”虞燕诧异道,“戴山时呢?他不是跟你一起过去的吗?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在后面走得慢。”鸣琅喝了一大口水,神神秘秘地凑到虞燕身边小声道:“我今日不是跟着李大人去探望姐姐她们么?回来的路上恰好听到有人说万岁爷把废太子的圈禁给解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先前说,祖父被卷进反清复明的案子里面是因为废太子的缘故,那他若是东山再起了,那是不是祖父的案子就可以提起来重审了?”鸣琅兴奋道。

nbsp;nbsp;nbsp;nbsp;《南山集》的案子是九阿哥借着抓捕朱三太子的机会硬按在戴名世身上的罪名,之所以刑部迟迟没有下判决一个是因为牵扯人数太多,另一个则是康熙的态度模糊。

nbsp;nbsp;nbsp;nbsp;说白了,到这一步其实和废太子的关联已经不是很大了。

nbsp;nbsp;nbsp;nbsp;虞燕安抚地让她先冷静下来,缓和语气先问她狱中的事情:“鸣琳精神还好么?”

nbsp;nbsp;nbsp;nbsp;“姐姐和祖母受了李大人的关照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吃穿用度都是他打点过的,刑讯也没有用在她们身上。”鸣琅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倒是祖父,因为是领头人的缘故,实在没办法还是遭罪了。”

nbsp;nbsp;nbsp;nbsp;戴名世骨子里到底是个刚正不阿的史学家,面对刑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李明修虽然已经打点过了,但是他到底只是个侍郎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对于戴名世的处境他只能做到尽量改善,给老爷子遣派大夫治治,旁得还是不能插手太多。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今日戴山时换了侍女的装扮混进牢房后,看见穿着染血囚服的祖父整个人都蒙住了。

nbsp;nbsp;nbsp;nbsp;记忆中的祖父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还是个身子骨硬朗的小老头,有的时候难免会固执己见,但是更多时候面对戴山时总是乐呵呵的,不管他说出一些什么样在旁人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语,在他看来都不过是孩子气罢了。

nbsp;nbsp;nbsp;nbsp;戴名世拖着锁链慢慢走到门口,面对男扮女装的孙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后小老头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早就跟着你那师傅不知道跑到哪个天涯海角去了,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会回来。”

nbsp;nbsp;nbsp;nbsp;戴山时鼻子酸酸的,努力屏气闷声道:“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家里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能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nbsp;nbsp;nbsp;nbsp;“那不是你小子当时嚷嚷着和我说说,天大地大,不只有考科举一条路可以让你出人头地,若是能在江湖中扬善除恶说不准也能青史留名。”戴名世叹了一口气揶揄道,“不过说不准啊,老头子我可要比你先一步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咯。”

nbsp;nbsp;nbsp;nbsp;“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和我开玩笑!”戴山时一听他说

nbsp;nbsp;nbsp;nbsp;这话立马就急了,整个人扒在门口的栏杆上气得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山时,祖父没和你开玩笑。”戴名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徐徐道,“人活一世不为利就为名,从前我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写出来像太史公一样的文章,从而青史留名。”

nbsp;nbsp;nbsp;nbsp;“修前明的史书其实从一开始就冒着风险。”戴名世接着说道,“只是太史公曾经也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卷入反清复明的罪名里,想要活着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了,老头子我也不愿让你们为难,早在几日前我就已经让刑部的官员递交了罪己书。”

nbsp;nbsp;nbsp;nbsp;戴山时顿时呆若木鸡,他愣愣地看着自家祖父,明明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当这些话连起来的时候,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nbsp;nbsp;nbsp;nbsp;他艰难地张开嘴:“罪己书……您若是认了罪……”

nbsp;nbsp;nbsp;nbsp;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nbsp;nbsp;nbsp;nbsp;“山时啊,我已经活了六十多年,快七十岁了,人活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对于生死已经看得很淡了。”戴名世咳了两声,“狱里呆的时间越久,牵扯的人就越多,这份罪己书交上去后至少可以保得住戴家其他人,包括你爹娘在内最多就是被判个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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