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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我晚上能会家属院吗？”勾陈一靠边停在粥铺门口，“今晚我没事，六点多就能回家。”

nbsp;nbsp;nbsp;nbsp;“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在一起不是很保险。”

nbsp;nbsp;nbsp;nbsp;郑直打开车门，刚踏出去半只脚就被勾陈一拦腰抱住。

nbsp;nbsp;nbsp;nbsp;“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勾陈一的额头顶在郑直的后腰上，“这两天看不见你我都没睡好。”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抠住他的手，“你拿什么保证？”

nbsp;nbsp;nbsp;nbsp;“我……”勾陈一感觉像是一块海绵堵在嘴里，噎得他喘不上气。

nbsp;nbsp;nbsp;nbsp;“有事给我打电话。”郑直使劲站起来，脱离了勾陈一的桎梏，“开车小心。”

nbsp;nbsp;nbsp;nbsp;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勾陈一落寞地看着熟悉的背影，向空中挥了下拳头。

nbsp;nbsp;nbsp;nbsp;白天的人民医院是另一番景象，很多住院的患者会选择在阳光较好的清晨下楼散步，花园里聚满了人，大家有秩序地围着喷泉顺时针行走。

nbsp;nbsp;nbsp;nbsp;郑直带着简单的早餐摸进病房，昨晚值班的警察正在换岗，何冬安稳地躺在床上，两条腿和麻花一样缠着被子，嘴角的口水在阳光下变成亮晶晶的线。

nbsp;nbsp;nbsp;nbsp;“醒醒。”郑直把饭放在桌子上，他捏住何冬的鼻子，“今早护士来检查了吗？”

nbsp;nbsp;nbsp;nbsp;何冬紧闭双眼，对着墙比了个耶，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抽了两管血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什么问题？”郑直拖过凳子挨着床坐下，“蔡洪胜平时喝果汁吗？”

nbsp;nbsp;nbsp;nbsp;“喝，他有时候低血糖就会喝一杯。”何冬撑着身子坐起来，病号服挂在他肩膀上，锁骨处硬凹进去像一方清池，郑直盯着那儿发呆，满脑子都是安眠药的事。

nbsp;nbsp;nbsp;nbsp;“回魂了。”何冬在郑直眼前拍手，调笑道：“你们家勾总没有啊。”

nbsp;nbsp;nbsp;nbsp;“嗯？”郑直没听清，问了句，“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何冬拿起塑料小勺，把小米粥上面的一层油撇干净，“你和勾总是真的吗？我之前见过他两次，长得人模人样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不好惹，他在你面前也那样吗？”

nbsp;nbsp;nbsp;nbsp;“茶叶蛋吃吗？”郑直打开外卖盒，“还有两个玉米饼也是你的。”

nbsp;nbsp;nbsp;nbsp;“你们俩谁在下面啊？”何冬上下打量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不会吧，没想到郑警官你口味蛮特别。”

nbsp;nbsp;nbsp;nbsp;“别瞎说。”郑直把剥了皮的蛋扔进他碗里，“你在蔡洪胜眼前也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他那个人老古董，我和他说不着。”何冬声音有些小，勺子在粥里翻腾几下也没吃上一口，“不过谁叫我就喜欢他这样呢，没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nbsp;nbsp;nbsp;nbsp;“所以蔡洪胜到底是在害怕谁？”郑直翘起二郎腿，不与何冬对视，“他不缺钱，如果不想干了直接关门就行，何必弄到这种地步，到底是谁在威胁他？”

nbsp;nbsp;nbsp;nbsp;窗外有课大树，风一吹叶子哗哗地落下来，像下了一场黄金雨。

nbsp;nbsp;nbsp;nbsp;何冬低头如小猫一般吸着粥，一句话也不说，郑直没再追问，又给他剥了个鸡蛋。

nbsp;nbsp;nbsp;nbsp;手机铃声响起，郑直在兜里摸了好几次才掏出来，屏幕上沾了一层油，勾陈一的头像在屏幕中间跳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把电话放在嘴边说了声，“干嘛？”

nbsp;nbsp;nbsp;nbsp;“我试试能不能打通。”

nbsp;nbsp;nbsp;nbsp;“没正经事我挂了。”郑直歪头夹着手机，两只手撕着鸡蛋饼。

nbsp;nbsp;nbsp;nbsp;“你别换锁。”勾陈一捂着嘴小声说道：“陈鸣晚上找我吃饭，我听他的语气有点怪，晚上结束了我去你那报道。”

nbsp;nbsp;nbsp;nbsp;“干我什么事？”郑直把手机换了一边，“你不如回家陪陪多多。”

nbsp;nbsp;nbsp;nbsp;“要是我十一点还没到家，你记得来接我。”勾陈一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就这样，拜拜。”

nbsp;nbsp;nbsp;nbsp;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郑直被他搞的一头雾水，手机随手往身后一扔，稳稳地落在旁边的病床上。

nbsp;nbsp;nbsp;nbsp;何冬两条腿在床边前后摆动，粥没喝几口，小菜倒是被他收拾干净，本来想调侃几句，但又怕郑直审问他，于是只能玩破勺子解闷。

nbsp;nbsp;nbsp;nbsp;郑直看着被翻出来的米粒，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腕，还没等开口，病房门就被打开，刚换班的小警察快步走进来。

nbsp;nbsp;nbsp;nbsp;“郑队，蔡洪胜醒了。”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nbsp;nbsp;nbsp;nbsp;已经四十了，长征只剩最后15章，老天爷我居然已经写了40万

nbsp;nbsp;nbsp;nbsp;128nbsp;nbsp;悛戢·四十一

nbsp;nbsp;nbsp;nbsp;◎“哥哥你好，我是陈仲。”◎

nbsp;nbsp;nbsp;nbsp;“能问话吗？”郑直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就目前这个情况，别说交流了，能维持呼吸都是万幸，于是又补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能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