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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疗伤,难免就要撩衣衫挽裤脚。
宣本珍又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郎,而是女扮男装,自然不敢让薛琼琼陪同。
她强撑起笑脸,“我没事,磕破皮而已,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
薛琼琼不放心。
宣本珍只好道:“眼下快要到吃晚膳的时间了,你去膳堂帮我打饭,记住,我今天想吃糖醋鲤鱼,粉蒸排骨,还有炖茄子。”
国子监虽然是晋朝一流的学府,可也不会像家中那样,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厨房点菜,在这儿,大家一视同仁,在膳堂吃饭,自然是前头的有得挑,晚来的吃剩下。
偏生宣本珍嘴巴挑剔,若饭菜不合胃口,更不想吃了。
不过还好,她身边有薛琼琼这个舔狗,任劳任怨、风雨无阻地为她打饭两年多。
“你自己可以?”
宣本珍颔首:“我真的行。”
薛琼琼道:“好吧。”
“快去。”
薛琼琼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孙星衍是个大老粗,觉得宣本珍这点伤又没见血,不碍事,也去吃饭了。
宣本珍坚持说没事,其余人和裁判陆陆续续走了。
唯余燕三郎。
宣本珍扶着栏杆,慢悠悠地爬起身,燕三郎拧眉盯着她。
“你还不走?站在这儿想看我笑话?”
这是这学期以来,宣本珍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很好,跟往常两年一样,针锋相对。
燕三郎强行压住心头奇异的不适感,抱臂,冷笑道:“不错,我就喜欢看你狼狈的样子。”
“哼。”
宣本珍白他一眼,搞不懂他怎么有这种恶趣味。
她膝盖痛死了,站也站不直,艰难地扶墙走,燕三郎不远不近地尾随她。
宣本珍心里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走半道,还是没忍住回头朝他竖了个友好的中指。
她此时逆着光,碎金般的日光为她镀上流动的光晕。墨色长发束着鎏金缠枝纹发冠,几缕发丝垂落耳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柔光。
眉若远山含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秀气的鼻梁加了两分钝感,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薄唇轻抿,透出几分少年特有的倔强,眼睛恼怒地瞪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像只亮出爪牙的小狐狸。
她身着月白色短胯袍衫,衣摆随风扬起,勾勒出清瘦的身形,腰间的蝉蛹玉佩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阳光穿透半透明的衣料,映得她肌肤似美玉生烟,带着尘世未染的纯净灵气,又在周身萦绕着难以忽视的耀眼风华。
明明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却格外惹人注目。
讨厌人的宣本珍,拥有世上一等一出众的美貌,然,蠢弱不慧。
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燕三郎反倒莞尔笑了,笑得恶劣,确有两分真情实意。
宣本珍毛骨悚然,小声骂:“傻叉。”
旋身就走。
直到她进入典薄厅,燕三郎才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