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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叶蓬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丈,我们小仙姑,一点都不肯欠别人的。”
邢老头只好收下,“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逢雪咬着米糕,问:“老丈人,你刚才哼的那首歌,是从哪听到的?”
邢老头坐在马扎上,笑道:“好多年前呢,一个道长带着小徒弟经过我们灵石城时,在白事上唱的。我听着觉得怪有意思的,就记了下来。”
“后来女儿难产,我在白事唱了一遍,儿子出城押镖,多好一个人出去,只剩几块布条被带回来,我再唱了一遍,婆娘想不开,给我做好面条就去投了水,啊呀,只好又唱一遍。到如今,这首歌我都能背下来了,就是不知,我死的时候,有谁能为我唱呢?”
逢雪垂下了眼睛。
又从老者处买了几块米糕,他们在晨光微熹中往回走。
叶蓬舟跟在逢雪后面,问:“小仙姑,那首歌我好像也在白事上听过。”
逢雪道:“是一首阴韵,叫作奠灵。紫云师叔说起过,以前师祖带他们游历时,时常唱这首歌,劝解世人。”
叶蓬舟不解,“阴韵不是唱给死人听的吗?”
逢雪摇头,“主要还是劝活人放下,三皇五帝归何处,历代公卿在哪方,但看青史上,谁能免无常。”
叶蓬舟笑着说:“荣华富贵、长生不死,种种美梦欲望,活人可放不下,只有死人才听得进去吧?”
逢雪掰了块米糕丢在嘴里,“唔”了声,走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初晨的阳光透过树影缝隙,碎金似的洒了一路,清风徐徐,青烟袅袅,耳畔鸡鸣狗吠,人语絮絮。
走在尘世烟火中,再听见这首歌,回想前生执着凄苦,心中不由涌上别样滋味。
生碌碌,死茫茫,
浮云烟锁雨,无事叹炎凉……
“小仙姑,”少年靠近她,笑吟吟说:“给我也掰一块米糕吃呗。”
逢雪没好气看他一眼,“你不会自己掰,没手没脚?”
少年得意地伸出包得像粽子的双手,兴高采烈地说:“对,我没有手!”
……
回到狸花巷,今晨守岗的猫儿换成了尺玉。
这只鸳鸯眼的漂亮白猫趴在墙上,见他们归来,只轻轻晃了下尾巴,继续昏昏欲睡。
听见无常说的话后,逢雪看这些猫儿,心中多了点肃然的敬意。
敬意在溶溶扑向他们,一脸谄媚,喵呜喵呜祈食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