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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朗星已经完全恢复生龙活虎了。路边种了不少树,风一吹,落下了零星几片叶子和花瓣。
朗星将他们挨个收集到手心里,他捧着花叶往天空中一撒,花叶悠悠从空中飘落,有一片粉色花瓣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小家伙觉得难受,用手抓了抓,然后又捧一把继续玩。
“爸爸!”朗星在草坪上打了个滚,用滑稽的动作来逗黎乐开心。
“你慢点跑,别摔着了。”黎乐的视线一点儿也离不开朗星的身影,他是生怕孩子磕着碰着,回头又心疼。
路之恒从出医院就跟在两人身后,黎乐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神色深沉,正在打电话。
黎乐没太在意。
路之恒开车送他们回去,朗星玩累了蜷缩在黎乐的怀里睡觉。
车里陷入寂静,黎乐望着窗外看沿途的风景。他去找过祁榛,但护士说他休假了。
这可怎么办呢。
这是他回国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出来,那天晚上他看到了路之恒输的密码,可他的护照都不在身边。
不然,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离开机会。
很快,车停在了公寓楼下。黎乐下车,路之恒突然喊住了他。
“公司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你自己上去吧。密码我就不改了,如果再有急事你可以自己出来求助,但不要想着趁机离开。这附近会有人盯着你,一旦让我发现你跑了或者被一些人看到了,你永远别想见到孩子了。”
黎乐浑身一僵。
路之恒对他太了解了,他能轻易看破自己在想什么,哪怕他还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就已经被掐掉了苗头。
路之恒踱步走过来,温热的掌心附在了他的脸上,指腹轻轻擦过,像是在抚摸一个精致的艺术品。可他的话却并不温柔,像一把利刃深深扎进黎乐的心口。
“还记得隔离室里那条铁链吗,我不希望看到那成为你下辈子的归宿。”
“你真是个疯子。”
路之恒冷笑道:“疯子?我是在保护你。”
他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彻底将黎乐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只要有朗星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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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路之恒刚开完会,和几个高层商议了一下关于科医和康信的合作事宜。几个年纪大的董事吵着要对康信进行制裁,逼迫他们给出核心专利的共同使用权,甚至把路老爷子的名字搬出来给路之恒施压。
路之恒面无表情:“我不同意。”
他缓缓站起来,修长的腿迈向门外,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康信,不如自己去和他们创始人谈谈。”他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脸,冷笑道:“去地下,你们谁去?”
鸦雀无声。
他摔门而走,只留下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的一群老家伙。
刚回办公室,向博洋依旧勤勤恳恳,早早就把待签文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并和他汇报着最新和其他公司的谈判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