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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老太监的怀抱——隔着一层帷帐,她其实看不清楚孩子的具体模样,只能朦胧影绰的瞧见一团影子。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刚做生身母亲丶刚刚生出来个孩子的缘故,她对婴儿的哭声极为敏锐,一听见这动静,都让她觉得是她的小铮戎,连胸脯前都湿润了几分。
她虽然不用一直亲身哺育,但是也是喂过的,身上奶水未褪呢。
孩子的哭声响彻四周,那太监赶忙道:「哎呦,圣上,小殿下饿了,奴才带小殿下去吃点东西。」
夏日燥热,小儿不耐热,被抱着早已热出满头汗了。
「不必。」偏那位坐在桌案边的兴元帝没有半分怜悯心疼,只道:「就在这喂。」
兴元帝发了话,一旁的太监赶忙低头应是,身后跟着的奶娘便上前来,坐到了一旁去,接过孩子,当场解开衣袍哺乳。
女人哺乳是私密事,柳烟黛一个女人都不好意思看,但偏偏兴元帝就让她在这里哺。
讨厌的东西,果然还是这幅性子,一点都不把别人当人。
柳烟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一阵清风拂过,将柳烟黛面上的薄纱轻轻吹起,面纱露出了一个缝隙。
就是这么一个缝隙,让柳烟黛看清楚了那孩子的脸。
出生一个月的孩子,都是圆滚滚肉嘟嘟的,唇瓣又粉,吸奶的时候好用力,看上去可爱极了,手臂上带了两个很小的金手镯,孩子一动,那手镯便跟着来来回回的晃。
只看了一眼,柳烟黛心中猛地一惊。
这不是她的小铮戎吗!
这是她生下来的!这是她日日看着的!她的小铮戎!怎么就到了兴元帝的手心里了!
柳烟黛「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动静过大,还将桌案上的杯盏碰倒,杯盏倒下的瞬间,清浅的酒液流淌到她的手臂上,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她的目光,一寸寸的看向兴元帝。
那坐在一旁的兴元帝终于开了口,语气散漫,声线平静的问:「秦丶姑丶娘这是怎么了?朕的孩子,有何奇异之处吗?」
——
而这时候,前厅内。
融融的灯火照耀着牌位,铁盆里的金银纸宝已经燃尽,淡淡的香火气息与酒气弥漫在四周,楚珩坐在蒲团上,正在与秦禅月说眼下的状况。
他没敢和秦禅月说「孩子」的事,只说兴元帝上门了。
秦禅月被吓得面色都白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了一句:「不会出事吧?若是圣上要——」
欺君之罪,她以为躲回南云城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人还追到南云城来了!
「圣上不会。」楚珩低垂着眉眼,轻声道:「你我不要轻举妄动,先照常回洞房,假做什么事都没有,以不变应万变。」
他们俩不动,兴元帝还只是跟柳烟黛拉扯,若是他们俩动了,兴元帝可就要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可是——」秦禅月声量都拔高了些,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压下去,低声道:「可是,可是柳烟黛!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