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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身形颀长,穿着针织衫,外面随意地披着病号服,单薄的蓝白条纹拉出褶皱,眉眼雅人至深:“打扰,请问光荣榜上那位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间?”前台被他看得脸一热,顺着他的说法看了眼墙壁,一眼就看到光荣榜榜首几天前新帖的放大版大头照:“您说安医生?他在三楼内科室,走廊最里面那间就是。”他笑了笑:“谢谢。”“不,不客气。”沈祈问完路,没什么波折地走到三楼尽头,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道:“请进。”他平淡地旋开把手。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这个人。彼时他刚从电脑里抬头,一眼便看见门边那人的脸,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线。沈祈靠在门框上,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办公室内的摆设,最后才落到他身上,目光平淡,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冷恹。深也一愣过后,便想起不久前自己故意当着他的面做的那些事,勾唇笑起来:“这么晚不回病房,来找我做什么?我记得我手下没有你这个病人。”沈祈没有说话,那双眸子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不像在看一个人,反倒像是看什么物品。深也被他的目光注视着,不自觉皱了皱眉:“听不懂话吗?”沈祈一只手搭在棕褐色的门框上,走廊上没什么人,光线很暗,不远处安全出口的指示灯牌发着幽幽的荧光,从他身后投下来,勾勒出的那张侧脸如玉雕琢。深也扣上笔帽:“你如果没什么事,我现在得回去见我对象,可以麻烦让让吗?”沈祈听着“对象”这两个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说的对象,是不是姓时?”深也一顿。面前的人蓦然嗤笑一声。沈祈抬脚走向办公桌,宽大的病号服将他衬得愈发清瘦,唇边却始终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你把他当性幻想对象,他知道吗?”深也缓缓掐紧了手心,眸光冷了下来。“那就是不知道。”沈祈一步步走近,“他对你没意思,你不仅意淫,甚至还碰他。”他的五官是十分具有攻击力和冲击性的那种漂亮,像一把镶着宝石的镌刀,刀身冰冷锋锐。狭长的眼尾带着十二月料峭的风雪,吹在人脸上宛若刀割。半神到底不是真正的神,若一个人的天赋真的得天独厚,将来成长后实力未必不能媲美半神;甚至一直有传说人类成长到足够强大,心神受重大刺激时,可超脱入半神之列。说来可笑,明明深也自己才是半神,可过去在原神星,他一旦对上安非约尔,最终的结局却永远是旗鼓相当,甚至还要隐隐被压一头。以凡胎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若是对方也拥有神力,究竟能有多强?深也从来不敢想。就像现在,分明对方亲手封印了记忆,可这一刻,深也居然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久违的,纯粹的,力量上的压迫感。沈祈停在他面前,缓缓掀了掀唇:“我都不敢强迫的人,你敢碰他。”他眸光极深,眼瞳中那抹象征着混血的深蓝色在光线下几乎要成为惑人的媚态,又像是夜幕时的北极光,万般情绪都掺在里头,翻滚出诡谲而粘稠的暗沉海潮,叫嚣着名为毁灭的吞没。深也垂在身侧的手狠狠颤了一颤,一滴汗液顺着他的鬓发滑落下来,满身是汗的脊背被冷空气冻得浑身发凉,精神恍惚了一瞬。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沈祈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他的脖颈上,甚至不等视网膜捕捉,回过神来便已经桎梏住了他的呼吸道。深也下意识想要躲,眼前人却是嗤笑一声,一抬脚,狠狠踢在他的膝盖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由骨传导流入脑海,脖颈上的手重若千斤。沈祈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唇边分明是笑着的,眸光却阴郁得可怕:“敢碰他。”“你也配?”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2612:56:57~2021-04-2713:2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辰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后来一次经过校门口,时倦再度看见停在门外那辆熟悉的车子,走近后还没来得及抬手,车门便自行打开了。沈祈坐在驾驶座上,朝他勾唇道:“放学了?去吃饭?”时倦垂眸看着他的腹部:“你不是才动完手术?”沈祈:“关心我啊?”“……”“刀伤只要两三天就能下床活动,开个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笑道,“宝贝,不要忘了,我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