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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怎么也是个伤患。时倦该上的课都上完了,那天把他打发回去后,便开始在学校和医院两点一线,每每到了地方就看书刷题。倒是偶然的一次,他经过医院大厅的光荣墙面前,抬头看到某行字时,脚步停了一下。当初他住院那段时间,深也曾经跟他说过自己的科室办公室工作号;而现在他的那一串工号上面,原本该贴照片的地方却是全然空白的。像是被谁突兀地撕下来了。时倦望着那片空白看了几秒,也没去前台面前问什么,直接离开了。他抱着课本来到病房前,还没抬手敲门,里头便先传出来一声:“七七,这段时间方便妈妈过来吗?”沈祈回道:“我一个人可以。”女人道:“可以光明正大要人家小朋友照顾?”沈祈想起那个人,眼尾便带出了笑意:“可以留住他。”女人替他将带来的水果零食全都摆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想人家留下还得找借口?这么久还没拿下?”沈祈拿笔在手中的医书上画出一句,写下标注:“父亲在家里应该等您很久了。”“这就急着赶我走了?”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弯弯道,“行,我不打扰你们俩。我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拐到老婆。”时倦:“……”这可能是他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乃至他有意识以来,听过的最神奇的称呼了。女人边说边拉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外头的他,愣了两秒,张口就是一句:“小同学来看他吗?正好我家里有事必须先离开,他伤又没好,麻烦你替我看着他让他不要乱跑。”说完便果断出了房间,余下两人面面相觑。沈祈打从看见他站在门口时全身的血就开始逆流,被他注视得浑身僵硬,仓促地移开视线:“你今天来这么早?”“刚好赶上早一班的公交车。”时倦关上门,将椅子拉到病床前,放下手中的课本,翻开扉页。……开始做题。沈祈等了片刻,没等到他问起那段谈话,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心里却又随之蔓延上一股无声的失落。他难得没主动跟他搭话,只能低头继续看手上的专业书,心里一团乱麻。时倦做完整页的试题,抬眸看了他一眼:“发什么呆?”沈祈被这一声叫回了神:“我没有。”时倦:“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就是看的这一页,现在过去快二十分钟了。”“……”时倦接着道:“我明天不会过来。”沈祈身子一僵:“你……”时倦:“学校明天考试。”沈祈呆了几秒:“……就因为这个不能来?”“不然?”沈祈:“那我能去接你。”时倦看了他一眼:“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才说出这句话?”他平静地重复道:“老婆?”沈祈抓着书页的其中一张,手一抖,“撕啦”一声便撕下半截:“……”时倦的笔在手中转了一圈,眸光安静:“你对别人说什么了?”他的语气一贯都没什么波澜,平日里听起来只会叫人觉得好听且还没什么脾气,可放在这样的语境下,又会显出些冷漠的质询。沈祈心里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速度缓缓降下来凉下来,嗓子莫名有点发紧:“我……”这一个音节在他唇齿间咀嚼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终也只是被咽下。他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时倦安静地看着他:“你指的是哪方面?”沈祈抿紧了唇,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最好的,只能道:“我不该对别人那么说。”时倦扣上笔盖,金属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他问道:“距离手术过去快十天了吧?”沈祈一愣:“是。”“再过几天,你的伤也该好了。”沈祈脸色缓缓白了下去:“嗯。”所以,以后也都不用见面了吗?时倦将课本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你之前说想追我,是为什么?”沈祈怔在那,半晌没出声。这还能有为什么?时倦看着他:“不能说?”“没有。”沈祈不知什么时候拽住了他的袖子,像是生怕他会跑掉一样。他顶着他的视线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眸光潋滟,张了张口:“你能不能,和我谈个恋爱?”系统已经思考人生足足两个小时了。它忍了忍,没忍住:【宿主。】“嗯。”【您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两个小时前,时倦听着那么一句称不上问题的问题,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