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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坐在轮椅上,独自一人待着,没有撑伞,湿透的衬衣紧贴胸膛,看起来狼狈极了……黑而深邃的眼眸却仍蒙着温柔至极的水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暴雨中等了我漫长的几个小时。
我看到他发白的脸色,意识到这人把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了一点的身体又折腾得差不多了,气得在水塘里跺了好几脚,冲上去把伞举到他的头顶:“你还真等?”
大哥看着我,眼里带着纵容的笑,语气也压得轻柔和缓,反过来哄我:“我等不到你不要紧,这么大的雨,小逸你不来更好。可你如果真的来找我,我却不在……那就是我身为兄长的严重失职。”
歉疚的情绪开始在心头萌芽。
“你也知道雨下得大,那为什么不去里面等?”我凶巴巴地把兄长被淋湿的头发别到耳后,避免水滴到他的眼睛里,“故意在庭院里等我,是为了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吗?”
大哥没说话。
我看他一眼,把伞塞他手里,然后推着他进入大楼,做好了听这人狡辩的准备。
大哥比我聪明得多,总有一堆借口能合理化自己的各种举动,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可我等了又等,坐在轮椅上的这人却始终没说话,沾满水汽的长睫低垂,情绪好像也随之封存了似的。
就在我耐心告罄,打算把他丢给夜班护士的时候,这人开口了。
嘈杂闷热的夏夜里,低沉和缓的声音滑过耳膜,在我最不经意的时点轻轻落下,就像雨滴坠入水池,激开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
从此再无休止。
“是的。”他说,“这确实是我卑劣的私心,因为我希望你不要再丢下我。”
我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声。
我就说嘛,大哥他肯定要找借口骗我——
等一下?
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才反应过来的我诧异地望向大哥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回事?
他不是最享受把我捏在掌心的感觉吗?
现在不该再找点冠冕堂皇的说辞,然后想尽办法让我心软,好让我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雨伞被收拢起来,丢在电梯间的角落。
我还在发懵,就被坐着轮椅的这人抓着手腕拉入怀里,眼角轻轻印下一枚带着湿润水汽的吻。
很凉,也很温柔。
这吻轻软冰冷得像是来自旧时冬日的雪花。
天一亮,就会融化消失。
……有点像我跟大哥之间背德扭曲、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永远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