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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郑孟贤也不至于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他清楚知道沈明烛说出这些话一半缘由在于他确实能力不差,可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沈明烛的爱重。
因为他爱重他,所以允他重新回朝,所以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所以让他手掌大权。
沈明烛转过头,微微含笑:“还要多谢韩宜,这半年以来,多亏了你。”
侍立在一旁的韩宜顿时浑身僵硬,一时间受宠若惊。
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他不过是将沈明烛吩咐的事情做好,然后躲在长乐宫里,不对外人说起而已。
他没想到沈明烛会谢他,他有什么好谢的呢?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况且,一个太监,本就是皇帝家奴,又如何当得起帝王的谢意?
韩宜受宠若惊:“臣、臣……”
他“臣”了半天没有下文。
沈应等人没太听清,只以为他是激动过了头,至多感叹帝王的仁慈,也没在意他此刻的失态。
沈明烛认认真真地“嗯”了一声。
沈明烛道:“户部尚书一职由皇叔暂代,那兵部,三位爱卿可有人选?”
沈明烛见一时无人应答,于是点名:“皇叔觉得呢?”
沈应神色犹豫:“臣接触朝政时日尚短……”
满打满算,他和这些朝臣相处时间也就不过半年,又不好推荐自己的人。
沈明烛问:“满朝文武,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吗?”
“许是臣等有所忽略,还请陛下容我等思考一番。”生怕小皇帝对朝廷现状觉得沮丧,郑孟贤连忙安慰。
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但毕竟官员任命非小事,总得权衡仔细。
“好吧。”沈明烛说:“那在你们思考出来之前,就辛苦皇叔暂代了。”
沈应:“???”
他问:“臣吗?”
沈明烛点点头:“是啊,皇叔代理朝政半年,兵部的工作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沈应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他提醒:“陛下,您刚刚让臣暂代户部尚书一职。”
“是啊是啊。”沈明烛说:“皇叔代理朝政半年,身兼多职对皇叔而言想来轻而易举。”
沈应:“……”
虽然很感动沈明烛对他的信任,但沈应莫名觉得不对劲。
“陛下,太医到了。”崔循带着老太医匆匆进门。
“参见陛下。”这位太医是被韩宜选中的倒霉蛋,每天准时来往长乐宫,号称是给陛下诊脉,实际上就是走个过场。
只有他自己知道装模作样开的那些温补的药,最后为了不浪费都是他自己喝了。
“免礼,给国公看看,他刚才晕倒了。”
“臣就是一时情急,如今已无事了。”
沈明烛很坚持,“有没有事的,得让太医看看再说。”
太医上前给郑孟贤诊脉,回禀道:“人有五脏化气,以生喜怒悲忧恐,情志不遂则伤及五脏,损伤脏腑精血。臣开一个疗养的方子,也请国公勿要多思,多思伤神。”
这半年沈明烛不在,朝野四下满目疮痍,他难免忧心,时常食不下咽,辗转反侧。
李成德逼宫这两天更是,既想劝沈应夺了帝位,又怕他真的同意,进退维谷。
勉强去做的事,凡事皆难。不多思,哪里是嘴上一句开劝便足够的呢。
郑孟贤收回手,笑了笑没回应。
然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陛下,您也让太医为您诊下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