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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不解:“朕又没事,诊什么脉?”
郑孟贤拿他说的话堵他:“有没有事的,得让太医看看才能知道。”
沈明烛无可无不可,他伸出手,扯了扯衣袖:“好吧。”
“是。”太医不敢直视天颜,目光低垂。
衣摆宽大,垂落在半空,从太医的角度,能看到一节瘦骨嶙峋的手腕。
他正要把脉的手忽然顿了顿。
等到他迟疑地收回手,郑孟贤紧张地问:“怎么了?”
毕竟太医的神色看起来很严肃,把脉的时间长不说,连眉头都已经不自觉皱紧。
太医问:“臣斗胆,敢问陛下每日安睡几个时辰?可有按时就餐?”
“啊?”沈明烛一本正经:“朕忘了。”
其他人:“……”
沈明烛虽然没说,但他们似乎已经猜到答案了。
太医叹了口气:“陛下,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您不能仗着年轻便不当回事,劳累过度则百病丛生。”
人的气场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从人的脉象里甚至能看到一个人的情绪。
太医一点都不想知道沈明烛为何失踪半年又突然带着大军出现,知道太多容易出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所猜测。
知道沈明烛不是那等纨绔荒淫的暴君,太医便忍不住他的医者仁心。
沈明烛随口敷衍:“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一看就知道没打算遵守,连演都不好好演。
见太医还要再说,沈明烛似有所察般看向门口,“魏敦山有事寻朕,朕出去看看。”
他迫不及待带着韩宜溜走,打算避避风头。
也没想过他一个皇帝,就算魏敦山真有事要寻他,也开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离开。
哪有皇帝为避着臣子逃出寝宫的道理?
郑孟贤心中好笑,却也觉得满足——此生有幸辅佐这样一个君王,是苍天怜他。
沈应倒是注意到了太医把脉前那一次停顿,他问:“何太医可是还有话要说?”
“臣……”何太医欲言又止。
许瑞章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有关陛下龙体?”
何太医支支吾吾:“这……是也不是。”
傻子才会相信他这个表情是没事。
许瑞章急得不行:“你快说啊,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本官一力承当!”
“并非是陛下龙体抱恙。”何太医迟疑道:“臣方才……在陛下胳膊上,看到一道伤疤,是有些时日的旧伤。”
三人一怔。
郑孟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原来是这样。何太医不知,陛下不在宫中的这半年,是前往西境御驾亲征去了。刀剑不长眼,陛下受伤……也正常。”
理智告诉他沈明烛受伤情有可原,毕竟皇帝也只是肉体凡胎,可感情上却难以接受。
“陛下御驾亲征?”何太医诧异了一瞬,很快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他又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声道:“臣以四十八年所学发誓,臣方才亲眼所见,陛下手臂上的伤……是刑伤。”
“你说什么?”三人同时惊呼。
许瑞章急躁地原地绕了几圈,又跺了跺脚:“何太医,这可不能胡说!”
沈明烛是天子,他还在襁褓中时就登基为皇,从出生开始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谁能对他用刑?
“千真万确。”何太医郑重道:“绝非是刀枪剑戟所致,那是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