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从他们这军营里捡的。”沈明烛将折扇“唰——”地一下展开,满意道:“做工还不错,没想到这二皇子也挺儒雅。”
钟北尧道:“能得公子青睐,是这把扇子的荣幸。”
沈明烛轻啧一声,“钟将军如今也学会阿谀媚上了?”
钟北尧认认真真:“只一片至诚心,悃愊无华。”
这可是他们的陛下,大雍之主,合该锦衣华服,坐拥人间富贵,天底下所有珍宝,都该任他予取予求。
至于从前陛下怎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名声?
这不是陛下年幼,宦官把持朝政,群臣亦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只可怜陛下空有一身才学不得施展,到如今,为了重整山河,还得亲自来如此危险的前线。
钟北尧觉得难过,他想叹气,但又不愿让沈明烛一同烦忧。
于是他挤出几分笑意,“公子,将领们都很想向您请教,您是怎么做的让将士们如臂使指的?”
沈明烛才来军营多久?只一次战前誓师的工夫,居然就能让士卒们清晰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这当然和默契没有关系,这么点时间不够他们磨合。
钟北尧后来复盘,觉得可能是沈明烛安排得足够细致,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在战场上该做什么。
什么时候该后撤,什么时候需要往前,听到什么指令的时候要把铁丝拉开,战场上找不到主帅的时候应该看什么来确认指令。
可是这恰恰是最离奇的地方——沈明烛怎么能提前预料到战局的变化,进而提前安排好每一路军队的行进方向?
他怎么知道契胡会在什么时间反攻,用的是什么路线?
有些事情恐怕兀真都是临时决定,连他都不能提前知晓,怎么沈明烛就能预料得分毫不差?
谁都知道战场上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的重要性,也都知道战争开始后要清晰传达指令并让战士们完全执行有多难。
偏偏沈明烛做到了。
这样的本事,钟北尧只有好几年前,在龙老将军身上看到过。
可惜他资愚驽钝,至今没学到几分。
沈明烛斜睨着看了他一眼,嫌弃道:“是该学,你们的兵法战术一团糟,结束之后,让所有将领都过来见我。”
他摇着折扇出了帐篷,骑马回营。
钟北尧憋屈地跟在后面,心想他们也不至于用“一团糟”来形容吧?
“监军大人,将军。”
“见过大人。”
一路上喜气洋洋的兵卒将领们见到他们都恭敬抱拳行礼,沈明烛刚来,便靠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在军中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威望。
沈明烛含笑颔首回礼。
奇怪的是钟北尧居然也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也不担心军中两位主帅不利于军营。
他与有荣焉,昂着头像个开屏的孔雀,得意极了。
沈明烛刚回去就发现小红在门口等他。
沈明烛还骑着马,顿时浑身一僵,莫名有了种在外面有了别的马的心虚。
他轻咳一声,翻身下马,伸手试图摸了摸小红的头算作安抚,“那个,我也是看你在休息。”
小红避开了他的手,并朝他吐口水。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小红准头不行,没吐到沈明烛,吐到了沈明烛旁边的钟北尧身上。
钟北尧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