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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方之案,是芫儿一开始提出要查陈御史,且很早便对长公主和平昌侯显出敌意。后来利用二公主设计清湘,趁机拿到公主府账本,方有如今局面。”
“王夫人之事,若儿臣所料不错,母后应从未和芫儿提过,但她两月前便已派御医前往……所有这些,她都不想让儿臣知晓。”
“儿臣暗中相护,同时派出所有暗卫,并令江洄从明面上探查。但不仅萧府,淑太妃处、王太傅府,乃至大长公主府,皆未寻得蛛丝马迹。”
李晁说到此处,猝然闭目,额边青筋绷起,悔恨化作长睫间的晶莹,眼尾忍得通红。
“芫儿昏睡之前,曾道,有话要对儿臣说,可当时边关急报……”
“你便离开了。”
太后神情转淡,压抑的气氛愈加浓重。
李晁咬牙咬得腮边鼓起,一向笔挺的身姿微不可察地稍弯,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背上。
太后靠近两步,温热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轻拍了下,“起来回话。”
眸光平视,悬在虚空,“你道,是你之过,可这又何尝,不是予之过。”
说罢向前,步伐缓慢,迎月色立在棂窗之下。
“所以,你是因此事,方遣人严密监视萧府。”
李晁低下身子,撑了下地,重新站起。
萧芫昏睡了多久,他便有多久未阖过眼,再加上前朝事务、边关军务,哪一桩都费心费神,到了此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已是极限。
唇线抿直,“主要是因此事。”
太后了然。
当年皇帝刚掌暗卫时,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覆灭萧府,她制止得了一时,却无法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而这样的事,说过一次,便也够了。
夤夜已至,天边一抹橘黄的亮色却久久未消,任云卷云舒,自巍然不动。
太后的声线舒缓,渐洇出隐约的痛意。
“予记得,曾有高僧言,世间有人得天馈赠,无需得道,即可预知未来通晓过去。”
“只是不知,芫儿知晓的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
李晁声线极缓,显得尤为艰难。
“儿臣想,或许,于她,是过去。”
“于我们,却是可能的未来。”
他的能力、聪慧,不需过多言说。
或许从一开始便隐隐有了直觉,但始终不曾想过这样的可能,直到事情越累越多,直到他动用所有手段也无法得知她变化的缘由。
太后轻叹一声,“所以,芫儿所有举动,都是想改变这已知的‘未来’。”
忽而嗓音沉下,字字叩在心上。
“那梦魇呢?”
“黔方已定,所涉贪污钱款与边关走私也有了眉目,王夫人之事尘埃落定,她心里,究竟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