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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一样?
他…还在想刚才的事?
黄慎之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让珍鹭匪夷所思,她转了转眼睛干笑两声。
“一样啊,大家都是一样的,英雄不问出身,不分高低贵贱,哪里来的梯子和云梯?”
晚风骤然袭来,吹落一树百日红,怕是要提前入秋了。这么热烈的紫薇,不知道那还能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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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鹂】
“二两银子就能伺候了吧?”
“你说啥呀,二两银子都嫌多。”
这几日欢鹂因为脸上的伤只能呆在房间里不见客。可这几日那些话可被她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耳朵。
那些人好像是故意站在她厢房下说的似的。
一直在欢鹂身边陪着的阿茴虽然年纪小,可遭了那种事,也能听懂那些客人的诋毁和冷嘲热讽,直接去合上了窗,老老实实地趴在欢鹂的膝头,很担心地看着姐姐。
欢鹂见一直玩着花簪的阿茴去关了窗,就知道是为自己抱不平,她拍了拍阿茴的小脑袋,“别担心,他们说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呀。”
“难得不用伺候客人,不得抓紧时间玩一玩?”
阿茴仰着头,顶着小圆脸尖下巴,猛地一看还有些像欢鹂。
“可是姐姐,世子怎么还不来?他就任由大家这么欺负你吗?”
在阿茴的印象里,世子是对欢鹂最最好的人,她刚来笼馆的那天正好是欢鹂驮着满车的礼物,从世子府满载而归的那天。
那些珠宝首饰,华裳玉石都是她没见过的,欢鹂被世子呵护的就像天仙下凡,更别说后面还跟了个捏糖人的师傅,真真把她馋坏了。
可现在别说糖人师傅了,就连世子也没了踪影,真真是男人都看脸的吗?美貌不在,就可以丢弃了?
世子……
欢鹂也不知道,她都不知道世子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还能知道些什么?
“哎呀不说这些了,咱们玩羊拐吧?你不是最爱玩了嘛?”
“羊拐?好呀好呀!”
小孩子还是喜欢玩,一听要玩就什么烦恼都抛之脑后。
“你输了怎么办?”
“我还能输?我输了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欢鹂从床底下翻出她小时候磨的羊拐,跟阿茴坐在地上玩了起来。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最后欢鹂都把沙包骰子拿出来,大大小小的玩具堆了一地。
她玩的尽兴,好像是故意要把那些不好的声音全挡在窗户外。
可是在意的事情,再不听也有人会送到你的耳朵里。
不管珍鹭烛鸳怎么劝退,那些个客人的嘴就是闲不住。
欢鹂倒不是不爱听人家说她丑,她只是觉得平常笑脸相应的人,怎么一扭脸就全变了,嘴下不留情。
她回笼馆本来想踏踏实实地休息几天,可这几天没想到过的这么难受。
人接二连三的死,接二连三的失望,就连徐阿嬷也……
想起徐阿嬷,欢鹂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双手捂着脸突然不玩了,羊拐落在地板上滚了几下,欢鹂靠在梳妆台上低着头不说话。
阿茴凑过去在铜镜里看见了欢鹂低垂的脸庞,那两道伤疤很长,长到从欢鹂遮挡的指尖冒了出来,真的很恐怖,而且当时一定很疼吧。
窗外那些声音依旧滔滔不绝,像翻起的泔水往干净的海岸拍打,阿茴直起身子向欢鹂的位置挪了两步,举起双手捂住了欢鹂的双耳。
“姐姐不听,我们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