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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个字不落地全砸进了黄慎之的耳朵里,梧桐言尽于此已是让黄慎之恼羞成怒,今晚来笼馆所佯装保持的正义凛然模样全番变了,剩下的只有一副上位者掩盖丑事的作态。
“你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将此人拿下关押官府!”
“黄慎之!你做什么!”
“本官拿人,闲杂人等禁止阻拦!”
梧桐眼见上来四五个衙差擒住他的臂膀,他冷哼一声扫去牵制大喝,“老子会走!黄慎之,今晚在座众人都会记得我所说的话。”
黄慎之面色发狠强撑体面,“把人带走。”
十几个衙差把梧桐簇拥成一团,珍鹭心急跌下高台,提着繁重的襦裙扑倒在地哭嚎,不能关梧桐,不能关梧桐啊!后天就是秋试,这一关,他就彻底错过了!
珍鹭哭嚎的断断续续,气血已尽的她只能跪在地上发抖,她眼睁睁看着梧桐被带出笼馆,而黄慎之一动不动已是没有顾及一点点的旧情了。
你去京城的前一晚,还把所有的书都给了梧桐,许愿他将来努力读书完成心中抱负,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
珍鹭坐在地上,颓然仰头看着黄慎之朱红色的官袍,她发髻散落,脸色青白,那个孑然独立的女校书,四绝之首,已经在今晚彻底消失。
还没有人见过四绝之首的加封之夜,是如此的惨烈狼狈。
她大笑着,笑的黄慎之脊背发冷。
珍鹭就跪坐在黄慎之的脚边,可两人中间已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黄知府的虚情假意,我笑我自己的痴傻天真。黄知府,你知不知道,是我为了你的前程对我们的关系避而不提导致恩客流失,是我为了你的科考备感焦虑,你考上探花郎的那天我收到来信,你可知我是有多么的欢喜,我欢喜你终于可以施展宏图抱负,欣慰你寒窗苦读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珍鹭撑着地勉强站起身,用尽全部的力气让自己面对黄慎之。
“我自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也不是有权有势不能替珍鹭姑娘赎身,可如果,珍鹭姑娘不嫌弃,可否等我回来?以后你可以用最好的笔墨纸砚,那些诗册史籍你都可以随便翻看,你可以说你最想说的诗词歌赋,我会一直洗耳恭听。”
黄慎之讶异,他侧目看向珍鹭,惊觉她把每句都记的清楚,也惊讶,她竟然拖着病躯能把这些放在今日犹如钻心之痛的话说出来。
几乎每说一个字,珍鹭就能想起当初黄慎之的脸庞。
每说一个字,就像一个巴掌打在她自己的脸上。
这么长时间,她不敢提,今日她要全部都说出来。
珍鹭姑娘,可不可以?
不可以了,永远都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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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鸳】
商行宾客散尽,里面烛火通明只剩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个人。
今天赵明熙高兴,不是因为自己当了商行会长,而是来了好多以前的街坊邻居,像钱叔钱婶,还有阿昌阿茴的娘,来的都是他喜欢的平头百姓,呆在一起吃饭喝酒自在,他讨厌的那些富商巨贾一个没请,就连曹忌都穿着便服低调前来祝贺。
他今天喝的有点多,一左一右拉着华雀和曹忌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谈天说地的正事都没说,竟闲扯去了。
最后还拍着曹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讲,“我给你说啊,烛鸳命苦啊,你有空就多表示表示。”
华雀在一边瞧着都替曹忌尴尬,这两人勾肩搭背地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而且还怎么说到烛鸳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忙着沈知府的事儿,鲁团练跑来把火都撒到烛鸳身上了,不信你问华雀,我俩冲进去的时候烛鸳都没知觉了!”
曹忌一边想把赵明熙的手从肩上拿下来,一边看向华雀。
华雀只把赵明熙拽了过来,沉默地点了下头。
“人都没知觉了,手劲儿还大得很,奇怪的紧,手里紧紧攥了根木钗都不撒手,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个情景,那木钗里都是汗呢!嗝……也不知道那木钗是谁送她的,丑的要死都不撒手。”
赵明熙还想往下说,华雀一看曹忌脸色突变,赶紧踢了赵明熙一脚叫他住嘴。
曹忌来回打量着华雀和赵明熙,眼神难得慌乱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