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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也看看,曾经苦心经营在梅州,今日是终于变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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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鸳】
丝竹声不停,应酬一直到了半夜。
沈按台宴请,极近风雅。不似鲁辟那般大开大合,所有流程都是点到为止。
就像那琵琶声似远似近地刚刚好,宴席菜肴也主要以清淡为主,席间佳酿也以清甜为主的果酒。
“老了,诸位用的顺心清净才最重要。”
他今年七十有八,相当高寿,借用孙知府府衙小请曹忌一干人等,孙知府诚惶诚恐只觉府衙都蓬荜生辉。席间一直与沈按台攀谈,聊起本次事件的凶险。
“哎,往日之事不再提,一切都向前看吧。”
沈按台想得通,他似乎对那些过去发生的血腥事件,看都不想再看上一眼。
期间曹忌的话不多,他大病初愈身体尚且还在恢复中,脑袋沉沉身子却是轻飘飘的,混沌一片好像稍微动动脑子就疲惫不堪。
只两杯果酒下肚,他已经是困倦难当。
可奈何沈按台头次大驾光临梅州,曹忌再怎么不适也不好提前退席。
丝竹拨弦,清丽剔透,曹忌坐在竹帐内险些昏昏欲睡。
“大人?大人?”
孙知府轻唤了曹忌几声,后者只昏昏沉沉看着对方的嘴巴开开合合,等见那张嘴开了几次,曹忌才听见了声音。
“指挥使大人?”
“嗯?”
“没事吧?要不要回去歇息?”
曹忌使劲睁了睁眼睛,看见沈按台捋须看向自己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无妨。
沈按台心疼指挥使劳苦功高,便倒了杯浓茶以茶代酒虚空敬了敬,“曹大人,你身体本不便饮酒,本官以茶代酒,这碗浓茶本官愿为陛下代劳,敬你。”
陛下?
曹忌受宠若惊慌忙起身,他猛地起身都身形摇晃,被孙知府眼疾手快地扶了扶。
“曹大人不必惊慌过度,这一碗是你该得的。”
一碗浓茶向前伸了伸,曹忌弯身行礼心里五味杂陈,他犹豫地端起茶盏,忽地想起自己初次登殿面圣的场景,当初只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看到陛下时只看他遥座高耸龙椅之上,金光闪闪宛若天神降临。今日再想起,年过三十,仿佛印象中的陛下也变了样子。
变就变吧。
曹忌头疼,没工夫再去细想。
他闭上双眼要将茶盅轻撞上去,只是在茶盅相撞的前一刻,外面似乎有了声响!
好似是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短促的呜咽。
那声呜咽太短,曹忌几乎都以为是听错了。
他本能回头,从四面竹帘的缝隙看去……
“呃……”
入夜,飘飘荡荡的云彩短暂地遮蔽了弯月,本就睡不着的烛鸳被一声短促的呜咽惊醒,醒来后才发现屋子黑的竟是一点月色也没有。
她翻身下床,脑袋疼的厉害,最近睡不踏实,经常半夜起来寻水喝。
烛鸳披了件外衣,只当刚刚听见的声响是个噩梦,可她刚翻起茶杯,竟又是一声!
不是做梦?
像是从馆外传来的。
烛鸳小心蹭到窗前,平稳了呼吸,轻轻将窗机开了一条细缝,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住在笼馆的第七层,馆外街道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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