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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位老臣听后捋须点头,很欣赏他的玲珑心思,只可惜……
“唔唔,不错不错。”夏渊敷衍地拍拍手,“下一个!”
恁是这位陆才子的诗句再精巧,他拍的马屁太子殿下没听懂,终究无济于事。夏渊压根不知道什么“有杏”什么“拈花”什么“万山横”,所谓对牛弹琴,大抵就是这样。
第二人名叫马德怀,是育英书院马院长的独子,据说自幼聪明伶俐,被誉为神童,五人之中,就数他年纪与太子最相近。
马德怀少年得志,原本屯了一肚子斗诗拼词的句子,现下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吸取了陆敏之的教训,决定换个方式来展现自己的才华,诗词听不懂,故事总能听懂吧。
“太子殿下,不如让草民给您说个故事吧。”
“哎这个好,本王就爱听故事。”夏渊一下来了精神。
马德怀心中大喜,连忙侃侃道来:“话说在华晋疆域与塞外交接之地,有一处边荒,塞外人称之为瓯脱。那里穷山恶水,到处是匪患流民,路过那里的商队经常被打劫,附近的百姓甚至没有足够的粮食果腹……”
刚说到这里,夏渊打断他:“没粮食吃,那干嘛不吃肉?”
“呃……这个……”马德怀给这问题问了个措手不及,心里大骂太子白痴,脸上亦露出些许鄙夷――这太子,根本丝毫不知百姓疾苦。
太傅早已习惯这等惊人之语,轻咳一声,示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夏渊平时常被太傅打手心,是有些畏惧他的,见太傅发话,便不再追问:“你接着说吧。”
马德怀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可是,就在这民不聊生的情况下,来往于边境的运粮官家中却出现了许多硕鼠,再后来,人们发现边境刺史的家中还有更多更肥的硕鼠,于是有好事者偷偷潜入两家府中……”
夏渊再次打断了他:“所以说啊,既然有那么多硕鼠,那为什么百姓不吃硕鼠肉?你这故事说得根本毫无道理嘛。”
“这……硕、硕鼠肉……”马德怀真给问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不好玩不好玩,下一个。”太子挥手打发。
第三个是冯仆射的门生吴沧海,吴沧海张口道:“殿殿殿……殿下,不才不……不善言辞,这是不才最最最最近新著的《定定……定国策》,请您过……过目。”
夏渊接过那本书,学着他道:“什么定定……定国策,本本本王看……看。”
说罢翻开第一页开始装模作样地朗读起来:“安安安……安邦之计在在在于……仁……为君君……者,胸怀……怀……”结结巴巴戏弄了几句,遇上不认得的字,夏渊干脆丢开书本,哈哈大笑,直把那“不善言辞”的吴沧海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时晕厥过去。
岂料他还没晕,旁边王廷尉家的小少爷先晕了过去。王少爷脸色苍白,蜷在地上不住抽搐,太傅赶忙叫侍卫来将他带去诊治,殊不知那王少爷之前是得过父亲嘱咐的:要是那太子当真如传闻中那般愚笨,趁早装病脱身,免得站错了边,到时受牵连。
眼下王少爷是看透了,这太子简直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辅佐他绝不会有什么出息。于是一番闹剧过后,只剩下了默然站在一边的荆鸿。
太子看够了戏,侧身望他:“就差你啦,你有什么绝活么?”
荆鸿哂然:“草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就唱首打油歌给殿下听吧。”
夏渊此时站得有点累了,索性坐在了大殿的台阶,手中的杏花枝百无聊赖地戳着地面,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你便。”
荆鸿手上闲闲打着拍子,当真随便唱了起来:
十载别离凤凰儿,白玉手板落盘螭。
莫道从来荫数国……莫道从来荫数国……
刚唱两句他就似忘了词,眉眼一转,瞥见那根快给太子戳烂的树枝,径自胡编下去:
莫道从来荫数国,直用东南一小枝。
他日公子出南皮,骏马翩翩西北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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