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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纪连阙与丁酉所在地。
圆形的石室里,一位须发都是火红色的老者,正用他那细瘦而伶仃的腿支撑着身体,连声怪叫着,朝着两人点来点去。
火,无处不在而四溅的火,在狭小的空间里朝着纪连阙和丁酉砸去。
老者腕上绕着两道黑色的咒枷,怒目圆睁,手点到什么位置,一团凶猛的火焰就朝着两人砸去,他叫着:“呔!外乡人!吾乃祝融座下大弟子,你二人无端闯入,还不受死!”
拙锋凛冽的刀锋迅猛地破开迎面而来的火焰,被劈开的火焰化成了一只一分为二的光秃秃的火鸟,纪连阙睨了一眼,嘲讽道:“原来是只毛都没有长齐的鸟,还在这大言不惭。”
老者脾气爆,眉毛都被气得飞了起来,尖声叫道:“你闭嘴!!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野村夫!”
他被人戳破了身份,也不额外消耗内力去把火鸟变成火焰了,一时之间,满屋子内都是亮得发红的火鸟,伸长脖子在怪叫着。
长枪的优势在这样的战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丁酉单手执枪,尖锐的枪尖一刺一个准,如此串了三只后,他把枪尖对准了逐渐慌张的老者:“要拿回去烤着吃么。”
纪连阙哈哈大笑道:“不用烤了,本来就是熟的,再烤就跟他一样焦了。”
老者气急败坏,火红的眉毛被拙锋挑过来的火鸟烧掉了一半。他把那只该死的火鸟捉下来踩在脚下,双手在自己的眉心上一拍,一个莹蓝色的火焰浮现。
他兴奋而诡异地笑着:“接受烈火的审判吧!”
周遭的火鸟齐声嘶鸣,纷纷梗着脖子坠地,在坠地的一瞬间化成了极高温的蓝色焰火,可怕的温度瞬间让人汗流浃背。
纪连阙和丁酉飞速向后退去,第一时间远离那蓝色的火焰。后背贴着残余着冷凝温度的石壁,缓解着灼热。
老者发出哇呀呀的怪叫,一把扯下了腕上的咒枷,瞬间化成了一只束瞳白毛的老虎。
“原来是一只精怪,偷学了点本事,还称自己是祝融的徒弟,真不害臊。”纪连阙甩了一把他的高马尾,拙锋稳稳地攥在手心里,完整以暇道:“喂,你的尾巴被火烧起来了!”
老虎喷着粗气,后退刨地,凛然地盯着纪连阙,直起了上半身,张开了嘴。
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朝着纪连阙吸来,想把他拽进蓝色的高温里。
纪连阙调动着内息,也只是堪堪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力度。
如此不上不下,老虎的白毛骤然翻动,拼劲了全力发出了一声比刚刚还要巨大的声响。
“小心!——”
完全兽化的老虎失去了理智,纪连阙瞬间被拉了过去,明蓝色火焰的热度已经灼烤着衣服。
“快抓住!”
枪杆倏忽而至,纪连阙猛地一抓,借着丁酉往后挑的力量一下子飞身回到了石壁前。
纪连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夸道:“枪法不错,有几分军中的风采。”
丁酉一怔,继而笑着:“我母亲便是军营出身。”
“噢?女子入伍,倒是巾帼不让须眉,”纪连阙仔细地打量着丁酉,愈发觉得眉眼熟悉:“你不会是濛姐的孩子吧!”
在丁酉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纪连阙想起旧事,乐不可支:“濛姐在军中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小时候我在军营摸爬滚打时,都有几分惧她。她离开那日轻飘飘地往军营里寄了一张信,上面就写着‘成婚,勿扰。’四个字,营里兄弟笑了许久。”
丁酉靠着石壁,跟着笑了起来:“是,她跟着我父亲,回中川了。”
方才那阵惊天动地的虎哮,把在风宫的明烨吓了一跳。
他们二人面对的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偶。
准确的说,是一个打造得十分精美的机关人。
“干嘛——”
明烨猛地抓住拍在肩膀上的手,以为是驯,想也不想的就回头。
一张血淋淋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明烨心下一惊,朝着台上张牙舞爪的机关人骂道:“你有病啊老是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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