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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刚才务实在的时候朕就把所有人都撤走了,现在你说什么都只有朕能听到。”
郑妃似乎并不想纠缠这些,只是问道:“百官都想要臣妾死吗?”
郑妃指了指南方那片橘红色区域,问道:“您是说三宣六慰和南洋?”
滇缅之战以后,朕也现他在三宣六慰都开始行使大权了,但朕依然保持沉默。朕当时也有些犹豫,不敢断定他究竟想做什么。后来又过了这些年,朕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才知道他一直都有向朕表明……一些意思。”
“若是如此,那臣妾也不遮遮掩掩了。”她皱眉道:“三宣六慰加上南洋诸岛,看起来已经不比大明两京十三省小了。倘若真如皇上所言,高阁老不遗余力往那边转移灾民,他自己又是社稷大才,似这般展下去……将来恐有尾大不掉之势。”
“臣妾明白了……那皇上就遂了百官心意吧。”郑妃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颔道:“臣妾得蒙皇上恩宠这么多年,若能一死而平百官之怒,犹如杨玉环香消玉殒与马嵬驿,倒也没什么遗憾的……至少,臣妾闹出来的‘祸患’比她总还是小多了吧。”
顿了一顿,这次皇帝没等郑妃插言,便继续道:“不过,无论怎么算,朕都知道他对朕没有恶意,也没有野心。”
但郑妃显然仍有迟疑,道:“皇上,这恐怕已是国事了……”
可笑啊可笑,现在自己也差点成了这样的君王。
朱翊钧也不纠缠这信任与否的问题,反而道:“前不久,他把长子高渊派去了暹罗,同时还带走了他京郊别院中的大半人手,迄今也未增补。”
郑妃柳眉一竖,道:“这是在威胁皇上咯?”
郑妃有些生气,咬牙道:“这是欺君,皇上!”
郑妃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相信。
他看着郑妃,淡淡地道:“诚然,百官的权力来源于皇帝,但皇帝如果没有百官,这皇权再大,却也做不成任何事了。”
郑妃低着头,语气平静地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不过这都是废话了,反正说到底,他们两人当年都认为杨玉环只是做了替罪羊罢了。无非盛世之时需要这样一颗光彩夺目的璀璨明珠作为点缀,而当国势动荡,那就只能把罪过推到明珠头上,说一切都怪这颗明珠使得君王玩物丧志。
郑妃摇头道:“可是如果要这样说,土默特和鄂尔多斯该如何算?朝廷也未派遣流官治理。”
正因如此,朕知道当初他在安南就有培植势力、掌控一方之举,但朕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来安南本就是他自己拿下的,二来朕也不觉得他那些举动是要对朕不利。
郑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郑妃不知皇帝为什么要她看堪舆图,但既然事已至此,她只好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抬头打量这幅据说刚刚送来的堪舆图。
他做事喜欢布局,而且布局长远,往往在别人根本没想起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他也很少会改变主意。他认定的事,一定会善始善终做到底;至于朕,朕虽不敢自夸,但自问不是刻薄寡恩之君。为朕立下功勋之臣,只要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朕都会优容褒赏。
郑妃点点头,果然思考起来,过不了多久,她的面色就开始逐渐严肃起来,沉吟道:“皇上,这幅图是……高阁老在宣示?亦或者说,他在威胁皇上?”
有了这至少百万的华夏移民,三宣六慰必然日益繁荣,更何况这本就是务实才华所在……他是真正的社稷之臣,只要他愿意花费精力,三宣六慰的日新月异是可以预见的。”
“故意?”郑妃皱眉道:“故意做什么?”
幸好,朕身边的宰相不是李林甫,而大明也出不了一个真正的安禄山……
“这是何意?”郑妃问道。
朱翊钧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朱翊钧略微惊讶,转头打量了郑妃一眼,终于点头道:“是,你说得没错,那你再想想这图上颜色为何是这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