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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3章 正国本圆八郑妃（第3页）
药膳案才查了一天，高务实就说查无实据？这显然不合常理。
“务实说，药膳案查无实据。”
“你可能明白，也可能并不明白。”朱翊钧摇了摇头，道：“皇帝在很多人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因为天下大事决于皇帝一人。但其实，天下没有谁真正无所不能。皇权……它需要有人代行，因此皇帝离不开朝廷……而朝廷，就是百官。”
郑妃这才想起，她刚才还用白居易那诗来指桑骂槐了高务实呢。此刻皇帝这样一说，她干脆也就释然了。
郑妃摇头道：“臣妾不知道是不是，但据臣妾所知，三宣六慰不过是些蛮夷之地，而南洋虽然物产颇丰，却也只限于香料。
郑妃眼里露出一丝迷惘，道：“可皇上显然明白这些道理呀。”
“是啊，这是欺君，可是那又怎样呢？”朱翊钧叹息道：“一个人是欺君，一群人还是欺君，但如果是所有人，那就不是了。”
朱翊钧面色稍变，但过了一会儿，却又叹息道：“莫说是你，就连朕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该怎么算。”
郑妃奇道：“这安南不是内附了吗？”
他虽然是提问一般，但却自己说出了答案：“这意味着治理当地非常麻烦，比黔宁王治理云南还要困难。大明治理云南二百余年，如今云南勉强算是归于王化，可是依旧有哪许多土司盘根错节。
“故意告诉朕他将来不会留在中原，以免异日功高难赏，朕与他君臣之间产生嫌隙。亦或者……”
“你不要总把他往朕的敌手一方去摆。”朱翊钧皱眉道：“务实这幅图是在告诉朕，不必担心他的野心，因为他的野心早已有了方向。”
朱翊钧面无表情地道：“安南自然内附了，但朝廷并未派遣流官治理。”
但她马上又现，南方的安南以及大明口中的“三宣六慰”等地，甚至南洋诸多岛屿，在这幅图上都是橘红底色……哦，还有大明东南部海外的一处瓜子状岛屿也是。
朱翊钧沉默片刻，道：“哪有那般容易，三宣六慰之地人口并不算少，百万灾民在其中甚至占不到一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朱翊钧却没搭理，反而继续道：“但他也说了，毕竟事由翊坤宫起，因此你不得不受一些委屈，暂且由皇贵妃贬为贵妃，等常洵封藩之国……再说。”
郑妃对堪舆图并不陌生，她一眼就看出居于整幅图中心位置的这一大片大红色区域正是大明。细细再看，却现包括土默特、鄂尔多斯、满洲、乃至朝鲜，都是大红底色。
郑妃纳闷道：“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他从不插手南京事务。”朱翊钧说着，似乎觉得没说清楚，又强调道：“朕的意思是，他从不过问南方诸省之铨务，甚至连军务也尽量不问，除了刘綎之外，对于南京兵部所辖，他一直都尽力避免过问，更别提插手其中。”
“此举何意？”郑妃显然没有想明白其中道理：“南方与北方有何不同？”
“南方诸省靠近三宣六慰啊。”朱翊钧指了指堪舆图，道：“他不过问南京之事，其实就是让朕放心。试想，以他在朝中的地位，若是倾力在南方诸省安插要职，一旦某日真有不轨之举，从三宣六慰兵北上，那该有多少人群起响应，多少人默许其事？”
郑妃摇头道：“南京兵部才管着多少卫所，他如今在九边之中恐怕早已威名赫赫，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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