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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管家带着两人又绕过几个回廊,总算到了赵金山的房间。
房门已经锁上,还有两名官差守在门前的阶梯下。
“你这堂兄实在谨慎。”陆英扫过两名官差道,“待在陵县这种地方可惜了。”
苏及生怕他又动了心思,连忙道:“不可惜不可惜,他还得照顾家中孤母,留在这儿正正好。”
陆英觑他一眼,不再说话。
官差开了锁打开门,一股陈腐的阴气扑面而来,看来这几日都没有打开过门。
赵金山的房内还维持着前几日的模样,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听说赵金山的尸体还停在县衙,赵家人怕尸体腐烂想尽快下葬,但不知为何,都被苏刑打发了回去。
苏及踏过门槛,屋子不大,所有东西一目了然,唯有床榻东边的龛室有些瞩目,苏及还是头一次见人将龛室设在卧室的,通常来说神像或佛像的风水气运较强,而卧房是睡觉的地方,气运平和,两相冲撞反而不利于运势。
红木做的龛室比寻常大一些,上面正放着用黑布包裹的神女像。
陆英紧紧盯着神女像,缓缓上前,作势要揭下神像身上的黑布,贺管家神色大变,连忙拦住:“大人,使不得!”
陆英停下,斜眼看他:“为何?”
贺管家支支吾吾好一阵,陆英一手按在供桌上,冷漠看他:“那你去揭开。”
贺管家更不敢了,视线在神像和陆英之间来回转动,最后一拍大腿:“不不能揭开,这......这神像有毒!”
神女像有毒一事他们早已知道,陆英压根没想过要揭开,只是要诈一诈他。
苏及故作惊讶:“有毒?怎么会有毒?这神像那么多人见过,也没见中毒的。”
贺管家只好全盘托出:“这神像身上确实有毒,那些没中毒的皆是......因为提前服下了解药,我们现在没服下解药,等药性入肺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及:“竟是如此,也就是我们那日品的茶中含有解药?”
贺管家:“不光茶中,连闻的香里面也有,就怕有的客人没喝上解药中了毒。”
苏及作势摸了摸下巴:“你们老爷该不会是忘了服下解药才中毒身亡的吧?”
“这......这,”贺管家有些呆愣,“性命攸关的事,老爷怎会轻易忘记。”
谈话间,陆英的视线一直围着神女像打量,闻言退回苏及身边:“神女像有毒一事,府中还有谁知道?”
贺管家回答:“这事一开始是个秘密,但随着神像展出的次数多了,府中下人多少也都知道了一些。”
“那日的解药是谁送来的?”
贺管家垂头回忆了一阵,想了起来:“好像是小桃。”说着两步走到门口,往门外的下人吩咐道,“去把小桃叫过来。”
没一会儿,一个叫小桃的姑娘被带了上来,年纪不大,神情有些紧张。
苏及:“那日的解药是你送的?”
小桃答道:“是、是,那日是我服侍老爷。”
“你可亲眼见到你家老爷将解药服下的?”
小桃摇头:“这倒没有,那日我进去的时候老爷还在小憩,我就把药碗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来,守在屋子外面。”小桃指着门外的阶梯,正是两名官差方才站着的地方,“我就在那儿一直候着。”
苏及顺着手指的方向走出门,在那处站了一会儿,又走进屋子。这距离倒是很近,仅隔着一层门板,里面若有动静,应该能听个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那你可有听见你家老爷醒来的动静吗?”
“没有,”小桃回忆了一会儿继续道,“直到大夫人来的时候老爷方才醒来。”
苏及转过头看她:“大夫人那日来过?”
“对,大夫人带了香炉,说是老爷的香该换了,我听见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后来我又听老爷咳嗽了几声,大夫人劝老爷再休息休息,没一会儿大夫人就离开了。”
这听起来倒是正常,看起来这大夫人离开时赵金山还活着。
陆英视线扫过房间,并未在桌上瞧见什么香炉,再往其他地方扫去,直至见到房柱下方有个歪倒的东西,他扬了扬下巴:“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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