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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期年眯起眼睛,表情很危险,“你还和别人谈恋爱?”
付唯摇头,语气很坦诚:“我没有啊,我只和你谈。”
付钦恒和陈蕾愣住,随即就意识到,这件事是个乌龙,是他们误会了。付钦恒给他们道歉,心头重担卸下来,脸上止不住的笑,连连抚着掌心道:“谈恋爱好啊,谈恋爱好。”
程期年仍是不爽,扫付唯一眼,“戒指拿出来戴上,以后不准挂脖子上。”
付唯取下戒指,当着养父母的面,戴在了手指上。两位长辈双双欣慰,反省自己上了年纪,脑子跟着变糊涂,外头那些流言也信。
当然订婚这件事,也被付钦恒给推了。他认为两人恋爱不久,订婚如果太快,是付家占了程期年便宜,所以这件事就不再提。
四人吃完饭,付唯带程期年上楼了,去卧室里休息独处。他的卧室很大,所以什么都有。墙角有绿植和书架,书桌的抽屉柜子里,收着不少读书时候,出国前的文具用品。
程期年拿了本笔记本看,翻开后发现是会议记录,应该是付唯在南大写的。每次会议都有时间,像是什么社团干部,他摊开笔记本问:“你大学是校团委的?”
付唯盘腿坐在地板上,闻言凑近过来低眼看,“我是班上的团委书记。”
程期年看会议日期,每篇“年月日”的“年”,最后那一竖到底,尾部都会轻轻勾起,留个很好看的小尾巴。
篇篇如此,笔锋比现在青涩,却也足够让人记住。程期年看得仔细,指腹从小勾旁抚过,付唯注意到了,打开抽屉拿出笔,就地伏在笔记本前,在纸张空白的地方,行云流水写下程期年名字。
字形秀丽又端庄,也不似两年前那样,字里行间藏着特立独行,“年”字最后那笔落下,端端正正过渡流畅,不会再刻意勾出尾巴来。
“我现在已经不那样写了。”付唯双肘撑地,放下笔仰头解释。
程期年就想起来,当年在酒店隔着墙,付唯打电话报警的模样,也是有几分少年心性的。如今他已经大学毕业,心性也会有所变化,会比过往有所沉淀,程期年觉得这个字,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怎么写都好看。
他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出来。付唯从地板上坐直,托着腮笑眯眯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我,你都会喜欢?”
男人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道:“你这叫偷换概念。”
付唯摸他的手指骨节,摸他指间的戒指,没有反驳他的话,脸上笑容很灿烂。阿姨上楼敲门送下午茶,给他们放在门口了。付唯起身开门去拿,有现做的气泡果汁,还有一碟薯片和水果。
程期年拿了薯片吃,是海盐味的,不免撩起眼皮问:“哪来的薯片?不是都丢了吗?”
付唯正在喝果汁,松开嘴边吸管,表情摆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丢了?”
程期年神色不自然,移开视线轻咳一声,“猜的。”他沉声罗列证据,“香水都换了,薯片丢了也正常。”
付唯长长地“哦”一声,“我还以为你看到了。”
程期年沉默不语,下颌线微微收紧,过了一会儿抬眼,见付唯又咬住吸管,在喝杯中的果汁,那双眼睛却看着他,黑白分明透着笑意。
男人立刻反应过来,眉心跟着突突直跳,“那晚你知道我跟着?”
付唯抿着唇,不好意思地坦白:“知道。”
程期年呼吸一梗,恶狠狠捏他鼻子,“之前为什么不坦白?”
付唯鼻尖耸起来,语调很委屈:“我忘了。”
程期年松开手冷哼,端的一副面无表情,“忘了还是故意不说?”
“忘了。”付唯态度诚恳,放下手里果汁,主动凑近过来,捏起薯片喂他。
程期年张嘴咬了,还没整片吃进去,付唯又手撑着地,低脸过来咬住薯片,与他面对面地吃起来。
薯片越吃越小,越吃越短,只剩最后一小片时,付唯沾着果汁的嘴唇,也贴上了男人微抿的唇。从对方嘴里夺过薯片,付唯贴着他嘴唇道:“薯片是扔了,后来又捡回来了。”
“只扔了半个小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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