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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也不小心了,过完年都二十八了。可她迟迟没有退役,留在这烽火连天的战场,为的就是能够更近的仰望这战场上的王。如今傅寒年不幸遇难,她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爆炸位置地理座标在哪里?我要亲自去找。还有你,最好祈祷我顾易柠的男人能够平安回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顾易柠觉得自己并没有无私和伟大。谁能原谅,一个将自己丈夫推入险境,让她和没有出生的孩子将来孤苦无依的人呢。林月将位置座标报给了她。顾易柠从袋子里拿出傅寒年使用过的手机。她输入密码解锁。屏保上,是她和傅寒年的婚纱照。那是一张她觉得他们最配的一张照片。顾易柠眼里的泪花一直在打转。可她一直强忍着,不要哭出来。他不会死的,他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会回不来的。她不能哭,哭了,岂不是哭丧。捧着那个手机,登上了厉风准备好的飞机。天空变了颜色,乌云密布。直升机往那座战斗过的山林里飞去。一场暴雨即将来袭。地上的尸骨和血肉将会在大雨的冲刷下腐臭不堪,细菌滋生,病毒四起。那座山,本不该她一个孕妇再踏入。飞机上,厉风一直劝阻:“少夫人,您回去吧,我们去找就好了。”“不行,只怕是他让你带我回去的吧。他每次都是这样,知道自己要出事,就提前给我安排后路,我才不要他的这份体贴,老娘今天就算徒手把这山给挖了,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傅寒年,我在这里等你
那座爆炸过后的山坡,树木和草烧成了灰烬,五十米范围内,焦土横飞,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一场瓢泼而来的暴雨,似乎把傅寒年最后的痕迹都给冲刷的乾乾净净。厉风从飞机上撑了一把大雨伞。顾易柠只身一人往爆炸现场走。山路泥泞,十分不好走。她却走的飞起,厉风和温寻都跟不上。“少夫人,您慢点,小心摔着。”顾易柠走了好大一圈,好几次差点被泥石绊倒。雨水暴力的冲刷着地面。地方这么大,炸弹的碎片到处都是,却无从下手去找跟傅寒年有关的东西。那种找不到人的无力感让顾易柠越发难过:“傅寒年,你最好给我还活着,否则,我和孩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厉风,去通知所有人把挖掘机也运过来,只要没有找到跟他dna有关的东西,那他就还活着。”“温寻,你联系孤城,把杀手团的人都调集过来,在整个山林里四处寻找傅寒年的下落,如果他还活着,受了伤,应该走不远。”顾易柠悲痛的同时,并没有丧失理智。在她的心里,傅寒年不会忍心丢下她的。厉风和温寻都去调集人马了。撑着一把大黑伞的顾易柠蹲在爆炸现场。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挖了不少泥地,变得脏污不堪。她从现场挖到了不少手指和断臂。她能够确定,都不是傅寒年的。傅寒年的手很漂亮,而现场这些都很丑,似乎都是那些残余恐怖分子的尸首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北连奕听说顾易柠一个人去了山上的爆炸现场。气的也没心情帮罗莹去找老爷子的下落,立马带人赶往山林这边。只派遣了千伊雪带着另外一批人去找药老下落。
孤城和北连奕上了同一架直升飞机。“你怎么到哪儿都要跟着我?这是我们北连国的飞机。”北连奕看孤城很不爽。孤城安静的坐着:“我蹭坐一下你的飞机不行?”北连奕:“我虽然不小气,但你去哪儿都跟着我这让我很不爽。”“阿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孤城抱着双臂别过脸看向机舱外。北连奕差点被孤城给气歪了鼻子:“本太子爷比你还大,你才玩泥巴。”“会不会开挖掘机?”孤城问他。北连奕:“我开那玩意儿干嘛?”“挖傅寒年的尸体。”孤城太了解顾易柠了。这会儿下着暴雨,这傻丫头莫不是徒手在山上挖着呢。这娇嫩的芊芊玉手,指不定这会儿都挖出了血。“我才不信傅老狗会死,他要死了我跟他没完。”北连奕咬着牙。潜意识里,他根本不会相信傅寒年会死。毕竟傅寒年死了。谁也无法再暖得了顾易柠的心。他们都没这个自信,还能让顾易柠爱上除傅寒年之外的男人。直升机抵达爆炸现场。从高空压低。逐渐的。他们能看见爆炸现场,那个撑着一把大黑伞在地上刨土的女人。许是大黑伞过于碍事。手中的伞被她扔在了不远处。她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挖。“傅寒年!你这个王八蛋,你没死的话,为什么要走远,你给我快出来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出来好不好?”眼泪和雨水交织在一块,滴滴答答的滚下来。直升机正在寻找下降地点。北连奕和孤城透过机舱的窗口,看见了一个挺拔的背影,正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顾易柠身后。男人弯下腰,缓缓的捡起了地上的雨伞。撑在了顾易柠的头顶。北连奕望着那幅似乎静止的画面,对飞行员命令道:“停止降落。我们没必要过去了!”
对不起,又一次让你担心了
雨水打湿了顾易柠全身,湿透的发丝贴在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直到劈落在她身上的雨丝突然停下,她手中的动作也逐渐放缓。她仰望着天空的方向。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彷佛逆着扎眼的光映入她视线里。男人迷人的下颚线,立体的五官轮廓在雾蒙蒙的烟雨中真真切切。顾易柠以为自己见到的是幻影。她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脚底打滑,她险些摔回泥地里。幸好,一只宽而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住。顾易柠满是泪痕的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几乎二话不说,张开怀抱,搂紧他的腰身,将他抱住。沾了泥的脸颊贴在男人脏污不堪的白色衬衫上,泪水决堤一般涌落。“傅寒年,王八蛋,为什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顾易柠哭着宣泄着她的不安和怨愤。傅寒年结实的双臂紧紧拥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对不起……我又一次让你担心了。”傅寒年俯下身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的心脏彷佛被划开了一块,比炸弹碎片刺入他腿部时的那种痛楚还要疼。“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跟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顾易柠愤愤的瞪着他。傅寒年知道她是真的因为过于担心才生气。他弯着腰,一只手勾住她的下颚,温柔的睨着她:“傻丫头,我怎么舍得抛下你们母女俩,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会爬回来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