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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荷却没有被冒犯了的尴尬,继续维持着笑容,“姑子有所不知,这鸟儿非我刻意豢养逗趣,是我山中打猎时见着了这方出生不久就落下了巢穴的小鸟。寒冬腊月,羽翼未丰,它若留在山中定会被冻死的,兼家中夫人是个会照料小动物的人,所以将它带回家中照料。待日暖春归,我定会将鸟儿放归山林。”
殷陈想起方才那鸟儿的表现,又看向上首这个笑得极亲切和蔼的太守,只觉他更肖似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似笑非笑道:“看来,是我误会太守了。”
淳于文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太过火。
殷陈只得端正了态度,坐直身子。
丫鬟们端来热腾腾的食物,放到案上,又悄然退下。
这一月的赶路都没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食,殷陈本就饥肠辘辘,面前食物香味不住往鼻子钻,引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姜荷面上笑意更甚,心道不错,形容体貌正是最相宜的,才道:“我瞧小姑子饿得慌了,先用过餔食罢。”
殷陈拿起箸便开始专心致志对付饭食。
姜荷的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停留得几乎让淳于文生疑,他才顺势转向淳于文,问道:“二位这一路而来,可瞧见南越情形了?”
“这瘟疫因何而起?”淳于文并未动箸,目光沉静,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问道。
席间,殷陈的箸时不时敲在盘碗上的声响夹杂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殷陈一边听着先生同着姜太守周旋,一边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食物。
姜荷闻言哀叹一声,“先生有所不知,这瘟疫是今冬大雨雪之后才起的,时间已有一旬。最开始尚能控制住,这半旬以来竟越发蔓延开来。”
淳于文眯着眼判断着姜太守此话是真是假,又道:“可采取措施了?”
“南越气候潮湿多雨,往年也曾有过瘟疫,都能控制在一处,今年却异常得很。寻常药物都用过了,皆都不起作用。”太守姜荷生得面圆身圆,一脸地慈眉善目,说起南越瘟疫眉心紧拧,举杯饮了一口热饮。
“来源呢?”淳于文闻言,思虑着一路以来的见闻,却觉得他这话中藏着话,又问。
“尚未可知。”姜荷沉默一瞬,答道。
殷陈本还在大快朵颐,闻言嗤地一声笑了,一旬时间,对瘟疫之源竟一无所知?
淳于文听到她的嗤笑,抬眼瞟她一眼,见她狡黠双眸带笑,双眼往左斜了斜,他也给她再使了眼色,沉声道:“阿陈,不得无礼。太守见谅,我这孙女惯常这般无赖。”
姜荷连忙摆手示意无事,又夸赞了殷陈这般性格最是天真可爱云云。
殷陈听得撇撇嘴,又低下专心对付饭食,她时而抬眼偷觑一眼与淳于文相谈甚欢的姜荷,谁料姜荷也不时看向殷陈。
殷陈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中,那是一种考量的目光。
古怪,忒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