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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提着笥箧摇头,道:“多谢阿沅,快些回去罢,别让人找不着你。”
“好,姊姊有甚需要再来找我。”陈沅又看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李惊澜,才转身离去。
殷陈和李惊澜在后堂吃了糕点,李惊澜是真累了,吃到一半便倚着她睡着了。
殷陈小心将她手中半块糕点取下,又将贴着她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
她坐在亭中,手肘撑着矮箱子,手背抵着额,一手轻拍李惊澜的肩,听着乐声自前堂传来。
这场为他而开的盛宴,终是开始了。
卫少儿和陈掌招呼着众人入席,曹襄张旭等人拉着霍去病闲话。
卫长卫二夷安刘陵等公主聚在一处。
阿娜妮兴致缺缺望向霍去病。
霍去病也看向她,她朝他使眼色,二人沿荷塘往后堂去。
“怎没见殷医者?”
“公主倒是关怀她。”
“便当我是罢。”阿娜妮走在他前方,转过拐角,忽而看到亭中人。
她顿步,转身。
霍去病顺势停下,“公主要与我说甚?”
阿娜妮微微侧身,遮去身后的亭中情形,“我听哈森说,醉梦解药配比出现了问题。”
“我并不是医者,对解药配比不甚清楚,公主若真有兴趣知道,我可以为公主引荐淳于先生。”霍去病往后退了两步,这个空间太过隐秘,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人交谈声间或响起,殷陈拍着李惊澜的手一滞,抬眼看到拐角处的袍裾。
这是阿娜妮最喜欢的颜色,与她对话之人的声音,熟悉得几乎让她一下辨识出来。
殷陈叹了口气,扶着李惊澜躺在席上,抬步往话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阿娜妮适时转身,故作讶异道:“殷医者,没料到你竟在此。”
霍去病面色微怔,他霎时看向阿娜妮嘴角那抹无可挑剔的笑。
“我可有打扰你们?”
阿娜妮道:“席上颇无趣,我正想寻你呢?没想到这般巧。”
殷陈走到阿娜妮身边,看向拐角处的少年,他今日穿一身鸦青色锦袍,满绣着长生暗纹,丰神俊朗,眉眼明朗,只是看着有些不高兴,殷陈颔首附和,“是啊,没料到这般巧。邀请李家班子的竟是陈家。”
霍去病知道她后边这句话是在解释她为何在此。
但她的目光幽幽看向他时,让他心中莫名堵得慌。
阿娜妮今日没穿汉人服饰,褐发编了几股辫子,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她绞着发丝,饶有兴致看着二人。
“姑子可要到前堂来?”霍去病道。
生辰宴(二)
殷陈盯着他真挚的目光,“我妹妹还在此处困觉,我得守着她。”
“此处风大,恐会着凉,我叫人带她去客房休息。”霍去病接着道。
殷陈再无法回绝,回去将熟睡的李惊澜抱出了后堂,又交代了看护她的丫鬟,若是她醒了便来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