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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勾起笑容,“好巧。”
过后便一路无话,到了车驾处,殷陈停步,“詹事是否有事想问晚辈?”
陈掌悻悻然,“姑子看出来了?”
殷陈心道是个瞎子也应当看出来了。
“实则是夫人相求,我也想有些好奇,姑子与去病是何时相识?”
“去岁春四月。”
“春四月?”陈掌心道,春四月,可是他在营中之时啊!
殷陈笑而不语,“詹事还有何事问晚辈?”
“姑子与去病的关系……”陈掌话问出口却犹豫了。
呼出的热气朦胧了少女的面容,殷陈抬眸看向一身素色官服的陈掌,“我与君侯的关系?”她状似忖度,又道,“我恐怕没办法回答詹事这个问题,因我也甚是迷茫。”
冰天雪地中,少女声若美玉相击,陈掌闻言微讶。
“晚辈告辞。”殷陈行礼告退。
陈掌抹了一把手心的汗,喃喃道:“这等差事,我着实办不来嘛。”
大雪一连下了数日,而这好大雪首先引来的不是丰年,而是难民。
流亡者,逃难者,皆聚于官道旁。
刘彻在温室殿中踱步,除了这流民问题外,淮南衡山二国亦有了异动。
殷陈一边抄书一边抬头望窗外光秃秃的树桠上凝成的冰碴子,青芦组织丫鬟们缝厚冬衣,做护膝。
淳于文的醉梦解药已经配好,他近来倒是十分关注殷陈。
殷陈皱着鼻子看又寻到东院来一脸热切的淳于文,道:“先生,我再没新鲜故事与你讲了。”
淳于文却拿出六博博局,“来,同老叟下一局!”
殷陈颇为无奈放下笔,“先生如何看这流民问题?”
“不好说,得看上面决断,看来我们过几日也当要出份力了。”
“何时启程?”殷陈忙问。
淳于看向一脸热切的她,屈指敲敲她的额头,“急甚?”
殷陈揉着额头撇嘴,“流民可等不了多久。”
这日,霍去病难得自军中回来,他携一身风雪,先去见过了淳于文。
淳于文给他倒了杯热饮,观他面上被冻红的裂口,翻出药膏给他涂上,“关于这醉梦解药,已经调配得差不多了。我这一月来观察殷姑子,她虽仍困于梦魇,但较之过去,不知是掩饰得更好,还是对入梦者有了防备,你始终没能再入她的梦。”
“先生说这事好,还是不好?”霍去病垂眸,杯中升腾而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这得看你,你若想救她,那便不好。你若要脱梦,现在这状况恰是最好。不再入梦,亦是你最初想求的结果。”淳于文给他上好药,观他眉目间的神色,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