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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贴着地面,肩头血色挂拖出一条蜿蜒的血痕。殷陈抽出藏于腰间的匕首,往上一挥,割断了发丝,同时另一只手排出几根银针掷向男子。
男子摇身躲过她的偷袭,但见手中齐齐断掉的发丝黑白交杂,眸中闪过疑惑之色。
趁他失神,殷陈滚身往边上去,拉到安全距离,颤巍巍站起身,“奇怪,我与你又不是有情人,你要我的头发有何用?”
那人似是没料到这一变故,丢下手中发丝,“你究竟多大年纪?”
殷陈此刻像一朵被打入泥中又奋力挣扎扬起芙蓉面的花,浑身散发着生机勃勃,“我啊,我这是要死了,可惜你这般厉害之人,竟只配来杀我这将死之人,可悲啊。要是我在全盛时期,你可打不过我。”
她惯常喜欢对敌人口吐狂言。
“信口雌黄!”男子将手中发丝一丢,眸中几欲喷火。
“就算你能打败我,那只能证明你这懦夫只会趁人之危。我几日不眠不休赶到淮南,现在饥肠辘辘,连平时三分力气都没使出来。你瞧你,竟被我这黄口小儿气得如此模样,是不是我说对了?不过你可别太过生气,仔细这张面皮掉下来,可粘不回去了。”
那人眸光沉沉,再次持剑冲将过来,此次剑招较之前更为阴戾。
殷陈一壁招架一壁不忘嘲讽,嘴角的笑意刺眼如同阳光。
男子手中剑几乎剑剑都划过她皮肉。
她身上衣衫破烂,嘴上却仍不服输地喋喋不休。
殷家班子的倡伎们大多能说会道,她算是学到了几分。
她亦不敢停下,若是停下,疼痛会让她再也无法开口。
她须得活着。
她须得活着!
就算这条命如蝼蚁,如尘土,她也要活着!她偏要活着!
殷陈再度自血泊中站起来,“你瞧你,你这懦夫……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连区区一个小姑子都杀不了!”
她已满身是伤,头颅却仍不愿就此低下,-眼神带着嘲意望着眼前人,“你杀了我,我也会从炼狱中爬出来,将你这张见不得人的面皮揭下!!”
她用尽浑身力气,几近宣誓般嘶吼。
——
赵破奴见殷陈久久未归,寻到太子宫时,外头的护卫竟都死了。
他嗅到空气中的腥甜气,屋中传来隐约的打斗声,他抬脚猛地踹向房门。
殷陈心道拖了这般久,终于有人来了。
她指间捏着最后一根银针,在男子剑刃挥到自己脖颈时,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往男子身上掷去。
男子为躲避即将刺入脖颈的毒针,临时撤剑挥挡银针。
殷陈往后滚身,看向门口的赵破奴,给他递了个眼色。
赵破奴见屋中情形,呆愣一瞬,只见一个男子背着光,看不清面貌。
那人见有人撞破,不多纠缠,立刻飞身踹开窗棂撤出。
赵破奴还想去追,却见血泊中的殷陈已经几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