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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被浓雾吞噬,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血液发冷,浑身止不住战栗,“你不是要同我回家的吗?回答我……”
“求求你……”
这些年她已经会熟练藏起自己的无助,此刻却犹如回到了两年前的六月,她仍困在那场大火中,举目四望,茫茫浓雾中,她找不到来路,也迷失了归途。
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涕泗横流,抽噎着埋怨:“为何……不回应我?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他的手慢慢揉着她的后背,替她纾解着哀伤,声音哑得出奇,一字一句,“姑子的眼泪,让我很难过。”
曾有人说,一个女子的泪是天下最锋利的武器,他自小便厌恶泪水,只觉眼泪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只会释放自己的软弱可欺。
从初次见到殷陈的泪时,他才明白此话不假。
爱人的泪,当真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
身边浓雾仍在聚集流动,殷陈怕再出变故,赶忙拭去泪水。
看清眼前的霍去病身上的伤口比方才更多,且不断渗出鲜血,衣衫褴褛,几乎看不出一丝好的地方。
她料想他挣脱束缚寻到此处已经耗尽了力气,搀扶着他的手臂,二人一同站起,“郎君信我吗?”
霍去病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坚定点头。
殷陈撕下裙裾一条布条系在二人腕上,“就算前方是深渊,你也会随我跳下去,是吗?”
“嗯。”霍去病又坚定点头。
殷陈望着他,他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满身污浊,她看到过他的无助,他的软弱,他偶尔展露出来的狠戾,可他仍是她心中如月般皎洁无暇的郎君。
她眸中蔓延出一片诚挚,就算是在雾中,那双眼眶哭得红肿的瞳仁依旧亮得出奇,“郎君要牵紧我,不能松开我的手,我来带你回家。”
霍去病主动握住她的手,二人被布条牵连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殷陈抬手,感受着雾气在指间穿过。
她引着他往风来的地方去。
就如他从前引着她一般。
紧紧相贴的手心渐渐生了热量。
强自撑着残躯,每移动一步,就如要将已经扎入地里的血肉生生分割开。
极致的痛过后,感官变得十分清晰,清晰到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揉碎了重新组合一般。
不知何时起,周围浓雾变成了烈火,她每走一步,便踏入那曾经让她以死亡终结的梦境。
霍去病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步步行走在梦魇中。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专属于霍去病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