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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人的官话并不好听懂,张贺好奇探头往瓮中一看,只见白腻的肉漂浮在汤面上,“一次就能好?诶,殷姑子,真有这么神奇的羹汤?”
殷陈无奈耸肩,“你可以试试,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
张贺让伙计将那蛇羹放下,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但一想到那汤中原是滑腻花纹斑驳的蛇,却也狠不下心下箸。
南越的饭食不同于长安,又因今年的大雨雪而导致食物短缺,食案上的多是瓜果干,并无蒸饼胡饼等面食,以蜀地的枸酱做佐料。
三个长安少年不同于殷陈长年飘泊,各地食物都吃得惯,张贺最终只挑着果干吃,终军倒是对那叫人避而远之的蛇羹情有独钟。
张贺诧异调侃道:“看来子云倒是挺适应南越饮食。”
殷陈许久没能与这么多人一同吃过餔食了,张贺在滔滔不绝与她说起长安事,气氛热闹得她破天荒吃得多了些。
霍去病坐在她身侧,瞥见她嘴角时不时勾起的笑意,她笑起来时会将头微微倾向他的方向,他便会时刻警惕着她是否会将笑得前仰后合,以备时刻扶住她。
殷陈将手偷偷伸到他搁在膝上的手上,轻声与他耳语,“郎君的手借我暖暖。”
他心底泛起一丝经久不息的涟漪,面上仍不显,垂眼看到她指节有些红肿的手,将她小巧的手包在手心。
殷陈笑嘻嘻看向张贺,“长安一切可好?”
张贺抓了一把果脯丢进嘴里,清俊的面容虽略有疲倦,但一双眼如往常一般神采奕奕,“淮南王衡山王伏诛,诛党羽数万,长安那一个月都是血污,廷尉府忙得不可开交。还有公孙丞相大病了一场,他还因病请辞丞相,此事闹了一阵,陛下没允。”
对面的终军瞧见她和霍去病过分靠近的距离,眼眶微眯,打断张贺的滔滔不绝,“你这说了许多又没甚重点,得问殷姑子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才是。”
殷陈转眸看向终军,“今冬流民可安置好了?”
“话说今冬丞相病中,陛下安排御史大夫接下了这职责,迁了一部分人往茂陵,其余人都遣返原籍去了。”张贺咔滋咔滋嚼着果干,不忘接话道。
没想到他的差事到干得不错,应当颇得今上赏识。
殷陈思忖一二,作好奇状歪了歪脑袋,与霍去病靠得更近,“还有吗?”
张贺倒是对她的问题来者不拒,他也颇喜欢为人解答问题,眼球子一转,“有一件极大的事儿呢,就是不知是不是姑子感兴趣的。”
“你且说来我听听。”殷陈颇不舍的想松开霍去病的手,献殷勤去给张贺舀杯酒。
霍去病察觉到她的意图,却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
殷陈偏过头给他使眼色,霍去病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是卫长公主和平阳侯于正月结了秦晋之好。”
张贺对他抢了自己的话表示有些不满,仍接话道:“可惜我们来得匆忙,没能去观礼。”
汉人女子十五及笄而昏嫁,卫长去岁六月已经及笄。想来平阳侯和卫长公主确实是一双极相配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