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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看到此人身上的纹路,又去看他腰间佩戴的木牌子,面色剧变。
殷陈捏开患者的嘴,给他喂了药,抬眼看到商陆目光怔愣,“怎么了?”
“殷医者,他是轻症患者。”
殷陈拉开此人衣袖,只见此人手臂经络暴起,几乎要透出皮肤。
这一症状征兆着,轻症患者的症状恶化为重症患者了。
商陆立刻让殷陈去寻淳于文过来。
淳于文匆匆赶来,查看了一番,面色陡然惊惧,这瘟疫果然又开始恶化了。
殷陈将十八里亭的情况看过一遍,又着人告知姜夫人,让她送保暖被衾过来。姜夫人十分配合地满足了她的要求,又派人进来多搭了能遮风避雨的棚子。
只是这瘟疫的传染性极强,接下来两日内不断有患者痛苦死去,身上青筋毕现,如同一张网罩住了整个身体,面容扭曲,口鼻溢血,手脚呈无法控制的抓挠状态,死状可怖。
在禁食海鱼这段时间内,瘟疫竟又变化了。
瘟疫恶化得猝不及防,不断送来的患者几乎将十八里亭塞满。
殷陈看着满地不知生死的患者,心中开始惧怕起来,她不曾见过这么多毫无生气的人,似乎她一眨眼,便会有人的生命从她手中溜走。
她也再无机会休憩,不敢闭眼,眼下青黑,眼中血丝遍布。
淳于文见她如此,她身上伤还未好,怕她将自己熬坏了,总会强制她休息一段时间。
这日,殷陈给一个女童喂药时,女童猛地揪住她的衣襟,说了句南越方言。
“她说甚?”殷陈一时没有听清,问边上的商陆。
商陆疲惫的眼眸暗了暗,“她将你当做母亲了……”
殷陈低眸看怀中的女童,她面色发青,已是弥留之际。
心忽而被刺了一下,她将药碗放下,擦拭女童嘴角的残留药汤。
女童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撒娇般道:“阿母,我肚子好难受……”
女童似是很冷,身子在发抖,紧接着便呈痉挛之态,手不停地抓她的衣襟。
商陆走过来想替她将女童的手掰开,殷陈摇头制止,“无事,她应当很疼。”
半刻后,女童在她怀中咽了气。
后来,陆续有人忍不住疼,哀求道:“神女,我不愿再活了,求你给我些止疼的药,让我死吧……”
“好疼,这样活着太过痛苦了,神女……”
一屋子的患者开始接连乞求她,这些患者当她是神女,是天神派下来救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