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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忽然催生的疯狂念头在心底不断攀升,顶起,让她浑身战栗。
这是否证明,她便是那个能拯救这场瘟疫的药引?
在周行将新药送来后,她割破手心,滴了自己的血进去。
这一次,屋中之人的病症竟真的控制住了。
她又观察了两日,才将药引送了出去。
商陆第二日过来告诉她,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殷医者!药引起作用了!我们成功了!”
对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殷陈却激动得喜极而泣,她靠在门边,含着笑意松了口气,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商陆想叫她出来,可她仍将自己关在屋中,美其名曰自己的症状好似还在生变,得多观察几日。
这让淳于文起了疑心,他不顾劝阻强推开门,见那蜷缩在角落的少女形容枯槁,她抱着铜镜,似是畏惧强光,看到淳于文时,勾起一丝俏皮的笑,“先生,我是否不够美了?”
他早该知道的,她将自己锁在此处怎可能会研究得出药引,不过是消耗自己以作药引。
她紧紧抱着铜镜,苍白至极的面上满是失落,“先生,我答应过霍郎君好好活下去,好似要食言了。”
淳于文颤着手轻抚她的背脊,她用自己的生路换了南越人的生路,可她的生路?
她早已没有生路了。
她在自染疫病那一刻,或许已经想到这个结局。
淳于文眼中泛红,他从未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少女,以单薄的身躯决绝来反抗这命运。
他看过她的脆弱易碎,才为她这般坚决而久久不能言语。
幸而以她血液作为药引痊愈之后的人也身负药引职责,如此一来,她这个母体便可以不再损耗自身来救人。
淳于文将她抱住屋子,发觉她轻得过分,几乎没什么分量。
若让霍去病看到她这副的模样,他该有多心碎。
殷陈只在淳于文照料下修养了两日,便再度去见了姜夫人。她在面上施了脂粉,让自己显得有些气色。
姜夫人仍着一身素服,好生接待了她,笑道:“看来我的猜测不错,殷医者果然不简单,竟能在短短半旬内寻出消除瘟疫的方法。”
“幸不辱命。”殷陈微微一笑,她手心一阵刺痛,才勉强在姜夫人面前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看你这风吹就倒的可怜模样,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心怀大爱的神女。”姜夫人走到她身边,啧啧称奇。
殷陈任她打量,“能得到夫人的夸赞,荣幸至极。那只能言鸟,姜夫人可替我照料好了?”
姜夫人微微一笑,“你还记着它。”
殷陈也笑道:“鸟儿本就无辜。我想,春来它该回到山林,可我现在分身乏术,劳烦夫人替我照料它到春暖时节。”
姜夫人应下,带着她上了中宿城墙,那些因她得救了的百姓站在城墙之下,看到她出现,竟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