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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到傅弦音甚至疑心会不会是她又出现幻觉了。
顾临钊帮她捡完笔就回到了座位,讲台上,监考老师已经数好了一列一列的卷子,只等铃声响起。
傅弦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客观来说,这一次的卷子其实并不算很难。
可傅弦音越做心越沉。
试卷上面的字仿佛被人施了魔咒,傅弦音必须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地点着读才能勉强读进去些。
额间凝了层薄薄的汗珠,傅弦音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可哪怕是这样,她依然写不了多久就要停一会。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讲台上,监考老师正在提醒着时间。
还有半小时就要收卷了。
可傅弦音的作文甚至都没有写。
……
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收卷铃声刚好响起。
傅弦音累得趴在了桌上,看着那张答题纸被老师拿走,中性笔又掉在了地上,可傅弦音连捡的力气都没了。
她记不清自己在试卷上都写了什么,记不清阅读理解的答案,记不清作文的题目。
她甚至。
都不确定她有没有写完这张卷子。
巨大的空虚和绝望包裹住了傅弦音。
在这两个星期里,她一直用各种办法安慰自己。
做两天题适应适应就好了;换个位子到讲台前面就好了;等到考试的时候有紧迫感了就好了。
一个一个的“就好了”被土崩瓦解,逐渐湮灭,化成齑粉,一道和煦的微风吹过,便什么都不剩。
到了现在,傅弦音甚至都没办法安慰自己一句“就好了”。
因为她无比深刻清晰地认识到,她好像,无论如何,都好不了了。
期中考按照高考的时间表,一上午就只考一节语文。
在监考老师从教室离开后,傅弦音立刻起身,收拾好书包,就往宿舍走。
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考场里的一切好像都对她怜悯,又好像觉得她终究原形毕露似的。
她要逃,她要逃得远远的,她要逃离这一切。
等傅弦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宿舍里了。
手机铃声正在发出刺耳的尖叫,傅弦音如梦初醒,看见屏幕上闪烁的“陈慧梅”三个字,麻木地点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陈慧梅的声音沉静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问:“傅弦音,你谈恋爱了?”
最后一点希望破碎。
陈慧梅看到了那则帖子,看到了那些讨论。
那些风言风语,终究还是传到了傅弦音最不希望知道的人哪里。
嗓音里是遮都遮不住的疲惫:“我没有,那是他们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