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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对天发誓,那你刘瑾当真问心无愧吗?”张永一见他开始打感情牌,立刻义正言辞质问着,打断他的话。
刘瑾是知道朱厚照脾气的,他自小就是个好孩子,有脾气却不是乱发的人,甚至对一直跟在身边的人很是心软,当年江芸这么胆大包天,他也从不生气,反而对她感情越来越深,只是因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江芸了。
本以为他这么说,按照寻常,朱厚照至少会有些反应的,但这次他依旧巍然不动,瞧着冷冰冰的,刘瑾又慌又乱,但只能坚持说道:“可我没有准备弓箭和甲仗,我没有不臣之心,我怎么会害爷呢……”
“那你是不是怎么和俞日明说过!”张永直接打断他的话,厉声质问道。
刘瑾瞬间跌坐在地上,惶惶抬眸,正看到朱厚照冰冷的视线。
“陛下。”张永也顺势重重磕头。
“奴婢和刘瑾多年的同僚,自诩对他已经格外了解,但今日从他家搜出黄金两百五十万两,白银五千万余两,其他的珍宝细软根本无法统计,奴婢还是格外吃惊,奴婢掌管陛下的内帑,自认为见过无数珍宝,今日确实大开眼界,这么多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奴婢只问,这些钱哪来的,为什么要存这么多钱?”
“这么多弓箭,这么多钱财,刘瑾你还派遣自己的心腹到边境,甚至打着爷的名医在皇庄内为非作歹,闹得百姓怨声载道,桩桩件件,哪里冤枉了你!”张永大声质问道,“私心甚重!大逆不道!自该千刀万剐。”
刘瑾百口莫辩,他根本无法反驳。
他确实问过俞日明这些话,但那是陛下刚登基那一年,那时候朝中无人,内廷以他为首,他也确实狂傲了不少,但后来陛下回过神来,他已经很是收敛了……
但这话怎么说,说出去也是大罪。
“弓箭,弓箭真的没有……”他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随后突然回过神来,朝着朱厚照爬过去,“奴婢没有的,陛下,爷,奴婢照顾你这么多年,奴婢是有几分贪心,但绝不会背叛陛下的,爷,爷……”
朱厚照冷冷看着他:“你辜负了我,刘瑾,我待你不薄啊。”
刘瑾被小黄门拦着,满眼含泪地看着他。
“刘瑾侍奉陛下多年,还请陛下留他一条性命。”原本还大义凛然的张永神色凄然说道。
朱厚照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人,平静说道:“朕留过他无数次性命了。”
刘瑾泪眼婆娑抬眸看他。
“你一次次犯错,我一次次原谅你。”朱厚照下了台阶,站在刘瑾面前,强压着愤怒,可到最后又只剩下平静,“只因为你忠心罢了。”
刘瑾抱着朱厚照的大腿大哭起来:“奴婢……奴婢对爷也是忠心的……”
“拉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冯三终于从灯下走了出来,上前一步把刘瑾轻柔扯开,温和说道,“你的忠心抵不够你的贪心,迟早会给陛下惹下滔天大祸。”
张永也紧跟着说道:“此人罪行累累,连累陛下名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若是爷不给天下一个交代,怕难以内庭外朝都难以安抚。”
刘瑾被人捂住嘴,浑身都在颤抖,只能满眼含泪,哀求地看着面前的朱厚照。
朱厚照觉得那种被人在暗处紧紧盯着的感觉再一次蜂拥而至,深秋冰冷的皇宫再一次让他不寒而栗,但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便只能沉默着,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陪伴他多年的刘瑾,随后无情转身离开,神色寂寥。
“念在多年的情面上,给他一个体面吧。”
刘瑾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冯三和张永在混乱中对视一眼,随后又各自平静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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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一大清早,王鏊就又端着茶走了过来。
江芸芸颔首:“知道了,是好事。”
王鏊点头,看着她把其中几本折子特意挑出来放在一侧,不解问道:“这是做什么?”
介于江芸办事效率太高,又因为一些原因,焦芳这半月一直病重在家,无法处理公务,所以他的工作就挪给了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