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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这一天,当贝拉尔德来王宫的露台上看望玛蒂尔达时,他如此感叹道,玛蒂尔达正在翻书,闻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盯着自己的腹部,语气仍然冰冷漠然:「并没有好太多。」
怀孕五个月时,她那强烈的怀孕反应确实好了很多,但与此同时,日益沉重的腹部和身体的浮肿酸痛又接踵而来,医生建议她多晒晒太阳,因此侍女们每天都将她扶到露台的躺椅上,大多数时候,她不想动弹,也宁愿休息,随之伴生的是另一种不安,那就是从她继承阿基坦公爵的头衔以后,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处于长时间的脆弱和闲置中,也许比起身体的痛苦,她更受不了她现在无所事事的状态。
「如果您仍然感觉不适,整个西西里的医生都会为您服务,还是说,您现在急需倾诉以宽慰心情,我听说您写了很多信,是给陛下的吗?」
「我写给我妈妈。」她合上书,「而且,我想现在需要关心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他曾经觉得少年时的腓特烈性情古怪,但他的妻子似乎更胜一筹,被这样一次二次地拂扫颜面,他确实多少有些怨气,乃至于开始担心腓特烈如何与她相处,但再看一眼玛蒂尔达,看着她的金发和雪白的裙裾皆被日光笼罩,看上去犹如女神一般,而那斑驳的树影落在她面颊上,又使得她的美丽增加了几分神秘和生动,他叹了口气,觉得他还是应该体谅一下孕妇:「是的,陛下,我的国王又给您寄了信,您要看看吗?」
腓特烈给她写了很多信,最多的时候一天有近十封,大多数时候,她收到的是无意义的情诗,但情诗中往往又夹杂着一些她领地的近况,她只能耐着性子阅读。「他一直这么肉麻吗?」在贝拉尔德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时,他忽然听到玛蒂尔达问他,「痛苦而甜蜜的潮水将我淹没,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因思念煎熬———他从哪里学会这么多肉麻的词句?」
「从很小的时候,陛下一直对诗歌很感兴趣。」
「他经常写诗吗?」
「当然,这是他表达情感的方式,他向来不喜欢压抑自己。」他对玛蒂尔达说,「陛下很爱您。」
他认为这是在诠释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但玛蒂尔达的表情明显有些震惊,她很快别过头,当她再回过头时,贝拉尔德已经看不出她表情的变化了:「也许吧,如你所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写诗,谁能相信他在诗里表达的感情。」她又翻开一页信,「还有一件事,他曾经想过改革西西里的贸易制度吗,用有别于已知成功的所有策略,他想要降低乃至取消关税,转而用贸易收入代替。」
「是的,但这需要国王手中掌握大笔地产和财富,这也是他参加十字军东征的目的,他需要足够的权威来制衡骄横的贵族,如果不是他因为您的缘故选择先去诺曼第,他现在应当正在西西里处理这件事。」
「有了在诺曼第的经验,他再做这样的事会更加得心应手,如果他能够成功,查理大帝建立的封建秩序将像木塔一样被潮水冲垮,但对国王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确保他是最大的获利者的话。」谈到有关王国的未来,她的情绪似乎平稳了很多,她再次看向贝拉尔德,「好了,主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需要休息,如果我要给你的国王写信,我有纸和笔。」
「好的。」贝拉尔德说,但离去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道,「但陛下,华丽的词句或许可以模仿,写作的欲望却发自真心,对我的陛下而言,全副心思地投入爱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他来说,信任比爱更加珍贵。」
「我知道,我不用你提醒。」玛蒂尔达又一次别过了头。
贝拉尔德点了点头,露台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再一次看向她膝头的信,有关诺曼第的词句在她视线里模糊隐晦,那热情洋溢的情诗却挥之不去。她合上信,闭上眼,无意识地试图蜷缩,但太阳的光线始终将她笼罩在内。她感受到咚咚的响声,不知是来自于胸腔还是腹部,疲累浸没她千肢百骸,她想要休息,但她很清楚短暂的回避并不能让她从现在的状态中解脱出去。,
亲爱的妈妈:
我几乎无法忍受我现在的状态了,每一天,每一次睁开眼睛,我都要面对我腹部的异动和我身处陌生环境的事实,您说您在怀孕时虽然会为我父亲的安危忧虑,但一想到腹中的我便会转忧为喜,可我不一样,我没办法爱这个孩子,我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现在的脆弱,我支配不了我的身体,我的情绪,我根本接受不了我还要再忍受五个月,并且我未来还会再重复这样的状态,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我见到很多人,他们照顾我,关心我,对我微笑,可我无法信任他们,甚至无法接受他们,我知道他们照顾我是出于谁的指令。我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情感,也许我爱他,被他吸引,但我同时也恨他,厌恶他,我现在的一切痛苦和烦闷都是因为他,而我更不想接受的是我自己选择给予他带给我痛苦和烦闷的机会。
我做出选择,我也承担代价,可情感的选择与此前的每一次选择都迥异,我能信任他吗,我能爱他吗,我能沉湎于爱情的甜蜜和家庭的幸福而忘记我应有的冷静与警觉吗,谁都可以是我的敌人,丈夫更是我的敌人,我明明不够信任他,我却不得不信任他,我要把我的权力分享给他,因为我需要他的帮助去解决我本可以自己解决的问题。
我把我的未来和命运都交托在他那宏伟的,打动了我的梦想上,但我仍然无法克服我那属于凡人的情绪,我在胆怯,在恐惧,我害怕我也会如父亲一般死于背叛,或许背叛带给我的不是死亡,而是无休止的绝望和被人掌控的无力。祖母说我应该学会与过去妥协,否则我即便成为女王也不会幸福,可我怎么,怎么能,我不想承认我的胆怯,可我确实,或许确实我也渴望着快乐和幸福,但我不想承认和接受这样的情感是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带给我的,这一点渴望不足以压过我的恐惧。
也许我确实不应该拥有这样的快乐吧,爱情的愉悦远不及权力的愉悦令我感觉安心,我想回家,回到普瓦捷,回到您的身边,我迫切地思念着您,渴望着您,但我知道您是不能来见我的,您的存在是对他的约束,但我想不出我还能信任谁,除了您,姑姑去世了,菲利普也离开了,只有您还留在我身边,请当我就是在胡言乱语吧,一次次的,又一次的,我会从这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的,等我生下孩子,我便可以从这漫长的折磨中挣脱出来了,这是我现在唯一期待的事情。
您的女儿,玛蒂尔达
第138章
生产「是个男孩,一个漂亮的男孩。陛……
进入冬天后,第一批由英格兰王室主导的在鲁昂和佛兰德斯之间往返的货船终于成功交付,不论腓特烈此前如何将他的宏伟蓝图描述得头头是道,在领主们真的收到了金币后,他们才会真正认同贸易秩序的改革确实能让他们受益,这是第一步,要建立全面的丶高效的丶能最大限度调动社会财富的经济秩序,这几个月的短暂摄政是不够的,而且如小埃莉诺所说,这也不是他身为女王的丈夫应该去深度插手的。
在诺曼第的这大半年虽然遇到了很多麻烦(同为诺曼人,这群北方的族人远比西西里人粗鲁,骑士文化氛围浓郁的阿基坦他倒是观感好许多),但结局还算不错,离开诺曼第前,他请纳瓦拉的贝伦加利亚能够帮助抚养他的四个堂妹,回到欧洲后,他才知道她们的母亲已经在他们那次见面的数月后去世,他最年长的堂妹写信称伊琳娜安格洛斯已经收到了他寄来的那枝橄榄叶,但故乡的礼物并不能缓解她的悲伤。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得知这个要求,纳瓦拉的贝伦加利亚很自然地应允了,由于腓特烈已经没有其他亲近的女性亲属,那这四个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女孩自然应当由他的妻子照顾,玛蒂尔达没有时间和精力,那就让她母亲代劳,「不过,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教育者,玛蒂尔达更多是由她姑姑和祖母教育的。」
「您过于自谦了,夫人,我知道您是一位好母亲,玛蒂尔达比我幸运。」腓特烈说,他不自觉看向南方,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巴勒莫,「她也要成为母亲了。」
她要成为母亲,他要成为父亲,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孩子的样子了。下船之后,他便立刻朝王宫奔去,国王的套房在顶层,由六个房间组成,他快步越过楼梯和走廊:「玛蒂尔达......」
再次见到分别大半年的妻子时,他有一瞬似被强光晃晕双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到她正坐在窗台上看书,长发披散丶衣袍宽大,分别时还不算明显的腹部此时已经隆起,他仿佛能想像出他们的孩子在动弹,他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了:「你小心一点。」在他冲上前之前,他及时地被玛蒂尔达的声音叫住,她从书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略有些不耐,「如果你不想把我撞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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