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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晚楼不安地回头看他一眼,觉得官道渐冷,便要他将帘子拉上。她叫了三遍他才有动作,沈羡亭怔怔地看过来,缓慢地将车帘勾上了。
之后便再无一点响动。
不过一年,陈仓的道路丶草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翠微楼都依旧人声鼎沸。辛晚楼有些心酸,打马向前,走得更快些,自翠微楼前匆匆掠过。
她同严子棠也就相处了那么不到一天的时间,能知晓他自陈仓来已是不错了。辛晚楼驾着马车在陈仓城里乱转一日,终于赶在天黑前寻得一处依山傍水的僻静之地。
小白马嘶叫一声便停下来,辛晚楼一跃而下,将它拴在地上。她正要叫沈羡亭叫下来,就见他已撩开门帘,扶着扶手走了出来。
他的伤还未好全,走路有些慢,一顿一顿的。他行至辛晚楼身旁,又蹲下身子,露出怀里抱着的两个木匣。
「埋在这里吗?」他问。
辛晚楼四下打量,此处有山丶有水——虽说那溪水很浅,被浮冰冻住——沿水处有积雪,雪中却长出三两株不知名的橙黄小花。
她也矮身蹲下,抬手在花朵上轻抚。
「就埋在这儿吧。」她轻声说道。
严子棠与他的母亲在活着的时候母子分离,谁料到了地下却得以团聚。两人跪坐于地,将溪畔的松土盖在木匣之上。辛晚楼从马车上取来线香,便在此地点燃。
白色的烟尘之中,辛晚楼合掌跪坐,叩过一个头,便将线香插在地上。
「你说……他二人愿不愿意被埋在一起?」辛晚楼垂眸,看着线香不断向下燃烧,愈来愈短,「又愿不愿意被我祭奠呢?」
沈羡亭亦拿三支线香,刚刚点燃。他也闭目说一声「安息」,又将香插在地上,此时才道:
「别想太多。」
辛晚楼哑然失笑,转头看向他,又说:
「我竟没想到,有朝一日天底下最爱多想的人,竟开口劝起我了。」
她笑着看向他,暗暗地等,却没再能等到沈羡亭的回答。
他只静静地看着线香燃烧的白烟升腾起来,香灰垂落,眼看要断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躲。
辛晚楼眼疾手快将他左手拽过,香灰立时落下。
沈羡亭眨眨眼。
他的魂魄这时才回到躯壳之中,他将手在辛晚楼手心里翻过来,捏住辛晚楼的指尖,细细摩挲两下。
「走吧。」他轻声说。
「走?!你们两个还想走——」
远处忽而传来一个嘹亮而老迈的粗哑嗓音,语气粗暴而急躁,吓得两人一齐转头相望。
那人满头灰发蓬乱潦草,神情凶狠,一瘸一拐却步伐飞快地朝二人奔来。
来人扬手怒指,骂道:
「刨了我的救心草,我看你们谁敢走!」
辛晚楼双目微睁,惊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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