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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地处偏僻的村子中,官差一般管不到,做出的无非就是族老和村长,而水洼村是一个多姓聚居的村子,阮村长更是代表了阮氏族人,说的话可是十分有分量的。
不说别的,近在眼前,范家的事,若不是阮村长从中说和,可别想一袋子粮食能了事,除此之外,村人间大大小小的矛盾,春种秋收过程中的储水放水更是以整个村子为单位进行,阮村长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剥夺他们在村子的生存权啊。
阮老头呼吸都粗重了,勉强挤出几分笑意,瞪了一眼老婆子,随后谄媚对着村长讨饶,「村长,可千万别,都是这老婆子的自作主张,我是不知道,否则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边上村人们开挤眉弄眼,带着几分嘲意,瞧他们方才那心虚样,当谁看不出来,如今倒好,全推到阮婆子头上。
本以为阮婆子会再次跳脚,结果,却见人安静如鸡,压根不敢吭声。
那边,阮老头和村长说了一堆好话,又信誓旦旦保证,「以后绝对不让老婆子这么干了。」
阮村长本就没想做的那么绝,见此,就松了口,「这可是你说的,不管粮食是谁准备的,你都给我好好检查一遍,再出问题,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阮老头连连应是,心里将提出这个主意的阮婆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了,现在去把粮食补上,我是真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到底是老三留下的唯一血脉,即便不喜欢,如今祸害不到你们,不过些许粮食,做到这不田地,你让地下的老三夫妻怎么想。」
阮老头心内想着管他们怎么想,儿子还能跟自己这个当爹的叫板不成,面上却丝毫不显,听话地去吩咐阮婆子重新准备粮食,至于原先那份,因为羼杂了太多石子,自然给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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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纠缠,等安婶子拿着干净足额的粮食离开时,水洼村众人皆似看了一场好戏,兴高采烈地离开,当日,整个村子最大的八卦就是老阮家这一出偷梁换柱的大戏。
而等事情传到阮柔耳中,已经是第二天了。
安婶子好人做到底,直接将粮食送了过来,因为不认识路,还特意请了拢翠坊的伙计带路。
「笃笃。」
敲门声传来时,守门的汉子挠头十分不解。
自从换了新主家,他的工作可谓十分轻松,只需成日守着门,防止宵小作祟,除此之外,就是极偶尔跟着主子出门,闲得他都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好守门,让这般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故而,面对难得的敲门声,汉子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上前。
待看见熟悉的小伙计,汉子方才安心,挂起一个笑脸,「小哥怎么来了?」
「先前阮小姐交代过,若有一位安婶子的前来,可以将人带过来。」说着他朝侧边让了让,露出一道声影。
汉子回忆了下,发觉主子果真提过这个称呼,便连忙让开,「安婶子,您请进,我这就去通报,小哥,你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店里忙着呢,我先回去了。」小伙计摆手,三两下不见了身影。
汉子见状遗憾,却也无奈,转头将客人迎进来,随后让自家婆娘去通报。
阮柔正巧在后院做绣活,小姑娘一来喊,她绣完最后两圳,匆匆往前。
待见着人,她惊喜道,「安婶子,你怎么来了?」
安婶子原先有些拘谨,见到真人安心不少,「这不一个月,我给你送粮食来了。」
舒坦一个月,早就将阮家那点子粮食忘在脑后的阮柔心虚一瞬,转头扬起笑脸,「真是麻烦安婶子了,我也没什么谢的,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吧。」
其实忘记的最大原因还是,她如今压根不吃阮家这些粮食,而是高价买了精粮,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她可不愿亏待了自己,至于那些粗粮,则给了汉子一家三口羼着吃。
「呃,这怎么成。」安婶子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来做学徒的嘛,可怎么整座院子只有秀娘一个人,看着还有下人伺候,越想越是怪异,她不由偷觑秀娘的神色。
却见其像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小心思,依旧大方地留人。
安婶子心一横,索性道,「那就多谢了,婶子沾你的福,也在城里吃一顿。」
对方表现得这么明显,阮柔哪里看不出来,可她也不解释,彼此心中有数就行,说出来大可不必。
有客人来,阮柔吩咐,让做了一顿丰盛的饭食,荤素俱全,满满一桌,看得安婶子瞪直了眼,口水险些留下来,这样的大菜,她们过年都未必能吃得上呢。
「安婶子,愣着做什么,快趁热吃。」阮柔招呼,对方方才提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