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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寡母没有依靠,缺了当家做主的人,面临的选择有三,一,如之前打算,阮母继续操办原主嫁人之事,阮母一个人撑不起家产,只能上交家产,得其三成,作为母女俩日后的生活倚仗。
二,原主立女户靠自己撑起阮家,这样就不用上交家产,但是,却从此不能谈嫁人,只能找男子入赘。
三,则是听从阮氏宗族所言,从族里过继一个男丁过来,撑起阮家门楣,如此,阮氏母女的将来自然有了依靠。
只能说,三种选择,不管哪个都有利有弊,但形势不等人,官府收缴家产在前,宗族逼迫在后,阮父过世方才不到一个月,豺狼虎豹就一起上了门,恨不得代替阮家母女做选择。
方才争执的情形,正是阮氏宗族上门,还带着一十岁男童,要求阮氏过继,自此登堂入室。
眼下人还没过继,就开始咄咄逼人,不用想都知道,等真过继了后,原主母女还能有什么好日子,不说三成家产,就是安生带着三成嫁妆嫁人都不成。
至于上缴七成家产给官府,乍看起来靠谱,实则也危险重重,首先,怎么官府要拿走的只有七成,而不是全部,二来,就算留下了三成家产,作为女子无法经营,能拿到的也只有钱财,母女俩无人庇佑,原主更是及笄之年,即将议亲,怎么看都如小儿抱金砖,擎等着被人吞吃入腹呢。
相较而言,立女户起码能把将来握在自己的手中,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原主以后的一辈子幸福,阮母这才迟迟做不下决定,更没原主一个十四岁小姑娘说话的份。
阮柔从记忆中回神,当前面对的境况一目了然,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选择。
靠人,还是靠己,根本不用思考,阮柔就选择了后者,立女户,至于之后需要面对的问题,她在心中慢慢揣摩着,边往阮家的方向去。
她回到家的时候,阮氏宗族的人已经不在了,唯有阮母,落寞坐在堂厅,看见女儿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惠娘,你回来了?」
「嗯,娘,」阮柔应着的同时,抬头扫了一眼阮母的面色,坚定道,「娘,我要立女户!」
不是徵求意见,不是疑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语气,一时叫阮母有些怔愣,她问,「惠娘,你爹想叫你嫁人的。」
显然,阮父虽然死了,可阮母还是希望遵循阮父在世时的安排来。
「娘,爹是希望我们母女都能好好的,我可以嫁人,但娘你呢。」天底下都未必有几家能叫进门的儿媳替亲生爹娘养老的,阮柔也得为阮母的将来着想。
阮母勉强道,「娘是大人,不用你个孩子家家的操心。」
阮柔不依,「娘,我们是母女,你担心我,我自然也记挂你,立女户总比仰人鼻息的日子好。」
「可立女户后,你的婚事怎么办?」阮母担忧。
不等还待再劝,阮柔只道,「娘,我已经做了决定」「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就找个家穷人品过得去的,总能有办法,但眼前这一关近在眼前,族里最近行事愈发咄咄逼人,我想明天就跟她们讲清楚了。」
「唉。」阮母没有再反对,只是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501章一夜过去,第二天,卯初(早上五点),醒来的阮柔隐约听见门外来回……
一夜过去,第二天,卯初(早上五点),醒来的阮柔隐约听见门外来回盘桓的脚步声。
她穿衣起身,打开房门,看见阮母眼下的乌青,「娘,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没,睡了,就是起得早。」阮母面上止不住的担忧,犹豫着问,「惠娘,你真的想好,真的要立女户吗?」
「我想好了!」阮柔斩钉截铁,丝毫不给阮母劝说的馀地,「娘,你看看,这里是爹留给我们的家,爹已经不在了,但我不想以后连个回忆的地方都没有。」
提起阮父,阮母顿时不吭声了。
她跟阮父感情好,但阮家传承几代的宅子家业若是就此丢了,她也不知道百年后下去,如何对面阮父和阮氏的列祖列宗。
所以,对女儿要立女户的决定,是既担忧,又有点莫名的安心,矛盾得很。
阮柔可没给她犹豫胆怯的时间,两人吃过简单的早饭,趁着族里还没人上门,阮柔先去后院的木工坊看了眼,因着阮父突然离世,无人主持,木工坊也早已停工,如今空无一人,工具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尘。
阮柔把灰尘扫去,拿起一旁角落的木工坊日志,说是日志,其实就是一本简单的小册子,记录了木工坊接取的单子排期以及交工时间,并不涉及具体的钱财,真正的帐册只有阮父阮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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