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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日后陆斜能少恨点她,记得她眼下艰辛跟真心。
天亮所有人都觉这是平常的一天,直至下午,前任太子詹事写的‘十六谏’忽然在京城起了大风,街头巷尾全是唱颂陆詹事的词阙。
不过数个时辰便传进宫廷,甚至连陛下也想起了‘十六谏’,甚至问了句陆斜与陆詹事是何关系。
祁聿听到消息时正在屋子前晒太阳,边批看文书。
手上笔一顿,一滴墨落下,她掌家赶紧伸手一捧,悻悻道:“差点毁了道文书。”
她搁下笔:“陆斜要争西厂掌事?”
来报的人跪地上不敢动声,内廷上头这些神仙打架,他们下头传话都得谨慎小心。
见人伏地不动,祁聿掐嗓冷笑:“他好大的手笔,连死了多年的亲爹也搬出来了。”
“闫宽在哪里,气死了没,这回狗咬狗真精彩。一个两个没本事的往上硬凑,陈诉跟赵氏合都要烦死了。”
她顽笑地抬手示下:“去,照本督的令在内廷开个赌局,看他
们谁先死。谁死了我赏一锭金的安葬费。”
往日宫里有这些大戏总是热闹的,她不开也有人开。
这两位明面上与她都处得不好。
她随身掌家拿帕子擦了掌心的墨,倾杯人参茶捧给她。
“批了半日可算见着您休息会儿,润润嗓。都坐了两个时辰,要去看看热闹么,听说他们在护城河那边吵起来。”
祁聿端起喝口热的温嗓,摇头:“畜牲斗殴有什么可看的。”
忙起来忘了喝茶,现在嗓子干涩的刺疼,她伸手再叫人倒杯。
“都卯正了(下午六点),翁父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遣人去催。”
第94章悖逆陆斜到底要干什么。
饭用完祁聿想回屋,刘栩起身斟了两碗茶,她看着盏子摆开又徐徐坐下。
“今日陆斜这事你怎么看。”
刘栩先捧给她一盏,再自己坐回去捧起自己的。
刘栩这是在问她看法。
她指尖戳戳碗盖,不轻不重吐口气。
“前朝现在知晓跪求陛下不启西厂无用,便开始主动替西厂寻人、做我们的主。”
“于他们来说陆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簪缨世家出生,祖上好民声自不用说,他进宫的又晚,还一直外调衢州,与司礼监不亲。他只要清清楚楚跟那帮文臣说清楚回宫因由,那帮文臣便会向皇爷力顶陆斜。”
刘栩从茶碗旁看他,淡淡扯唇笑了笑,静静听着祁聿劈析。
祁聿携过茶喝一口,眼中携满鄙夷。
“他个靠翁父摘花进来的天降小丑,与司礼监关系也不亲厚,又背靠殿下,若如今被文臣推为西厂掌事,那西厂日后是前朝的、内廷的还是殿下的?”
神色归为淡淡。
“西厂之事我内廷放话只字不言的,以免有碍翁父心意。但陆斜容我张次口,内廷谁都做得,唯他不行。一个和前朝混成片的人,未必与我们连心,西厂得我们自己拿住。”
刘栩润口嗓后轻轻斥声:“你大胆,西厂是皇爷的西厂,哪有什么前朝内廷。”
‘啧’,他们二人间说话就不必如此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