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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诉起身寻茶叶斟茶,一看便是打算将她看住,陆斜生死不传来他是不会放自己了。
“一会儿老祖宗要为我传药,我喝四道后的淡茶。”
祁聿颐指气使的方便,陈诉拧头,他被迫拿着陆斜的文书看起来,眉毛拧得不像样子。
底下人想害陆斜,文书内容自然九分真一分假,事务不熟悉的一张文书恨不得要跑一处京内府衙核对实情。
有些外地事务上禀的内容也会故意写偏差,这些都是一式两份,陆斜无法求证若是批了,票拟会被换成真本,那就是真本内容批看有误,老祖宗、内阁、陛下无一不责。
若是随意打回假的,立即会被人换成真的打回去,这个到了原地一看再封回来,若出了灾陆斜可就要受惩了。
别说西厂了,延误国家重。政有没有命还未可知。
祁聿改看第一张就晓得他们手法,但她日看夜背,京内京外事务烂熟于心,大致事务账目心里门清。
便是看假的,多少也能推些实情如何,批起来有障碍、需要冥思,但尚能下笔。
陈诉看祁聿提朱笔样子实在灼目,茶他换了五杯热的,连药都禀上来了温了小半个时辰,人还稳坐八方一动不动。
这份心定专注实在厉害。
他甚至觉得此刻唯一能让祁聿停笔的就两种情况,一是杀了他,二是老祖宗骚。扰他。
等祁聿看完最后一张搁笔,深呼吸后第一句便是:“陆斜真混蛋啊,坑死我了。还有你,这都誊的什么乱七八糟,招挺阴的。”
她捡起桌上的茶就往下吞了大口。
陈诉手拦慢了,叫祁聿生闷了一杯凉茶。
他脸上惊起神色:“你怎么凉的也摸不出来,你要是明日咳了我可是不负责的。”
陈诉速速走到窗边冲楼下叫喊:“老祖宗给祁聿备的参汤端上来,再去太医院端碗驱寒的汤药来。”
祁聿坐在原处心里也密密麻麻惊惧,因为日常背后溃疡就会叫她起热,隔三岔五喝竹茹水就是在压疮疡。
咳嗽难好不说,还会加重疮疡带来的高热。
她日常不受皮外伤,这个只有外伤引起的疮疡高热怎么叫宫里太医摸脉,一摸就难解释。
每回看太医,她总要给自己‘不小心’整些外伤,才能光明正大吊着好养一阵。
譬如老祖宗鞭她回,上次宫内叫人刺她一回......
现下为陆斜赌一把,若是生了意外......她神色不稳起来,幡然后悔,不该为陆斜吃一杯冷茶叫自己不好过的。
祁聿看着手上茶碗愣着自我安慰,没事的,一杯凉茶,驱寒汤能压下去。
现在不是很冷的天,今年进了十月才第一场正经的秋雨、下冻。
她看眼略微慌神的陈诉顶掐住额角。
“陆斜生死还没消息?这么久了,要死要活也该落地了,我一会儿要回去陪老祖宗用饭,不然你一会儿陪我回去。”
陈诉此刻面目不详地转过脸,以一种不可端倪之象看向祁聿。
“你不问我正要说,陆斜被陛下锁了。”
室内寂静至落针可闻,祁聿跟着掐眉,一脸文隽也生出半丝裂缝,完全瞧不出阴晴。
“锁了?不是杀,不是放。是锁了?”
陈诉重重从鼻腔哼出一声厚重的声。
诡谲怪诞道:“是,他被皇爷口谕锁了,不是杀、不是放。还锁在御前的值房里间。”